翌日,叶知闻卯时一刻便过来这边小院,一杯热茶喝了半个时辰,等到容家姐妹起床。 吃罢早饭,容烟在府中陪叶夫人说话,容棠和叶知闻去贺氏粮铺。 粮铺开门不久,因昨日约好了,两人去时,贺筹正在粮铺里等着,吩咐小厮看好铺子,领了两人去后厅里坐。 丫鬟端了茶来,贺筹先客套了两句,歉意道:“容姑娘,叶公子,我家公子昨个儿怕是耽搁了,这时辰了还没到沐康来,咱这生意……” “贺老板客气了,我们再等等吧。”容棠此行倒不急,相比若谈成后的大生意,这点时间她能等。 谈生意断没有让人久等的道理,容棠把台阶铺到贺筹脚底,面上端着笑,给足了贺氏面子。贺筹一边让小厮去城门外等着,一有公子的消息便马上回来,一边吩咐丫鬟奉上果脯糕点,陪在后厅和容棠话家常,心里记上了容棠的好意。 可惜,等了半个多时辰,这位公子也未露面。贺筹自知不好耽搁容棠时间,和她商量道:“容姑娘对不住,我们公子耽搁在路上了。您看,若公子来了沐康,我再去请您如何?” 这位公子不知何时能来,如今只能先打道回府。容棠笑道:“贺老板差人传个信来,我这两日都在沐康,随时有空闲。” 叶知闻接话道:“送信到纪安街景府便成,有劳贺老板。” 贺筹笑着应了,送二人出了粮铺,回头便吩咐小厮,多去置办两份礼,下回带去给容棠。 这边两人出了粮铺,往东边走了没多会儿,远看见一众丫鬟婆子簇拥着个少女过来。容棠侧身躲到卖斗笠的老伯身后,拽了拽叶知闻。 “许家人。”容棠扁了扁嘴,拉住叶知闻转身回走,“过年时和许小姐闹了不愉快,我们躲着他们走。” 叶知闻扬起眉梢看向那边,少女进了卖胭脂水粉分铺子。照他的性子,遇见和他闹不愉快的人,定要再上前去招惹一番,但容棠不乐意,他如今懒得分心神去管,也乐得不去搭理。 “走吧,我们去宁远街,那边好些卖零嘴的铺子,先去看看,回家前给峥儿萤儿买些回去。”叶知闻引着她转进一条小巷,背着手比了个手势。 暗地里的人影擦着树梢过去,倏忽落在另一条巷子,少年掸了掸衣袖,大摇大摆走出去了,拐进了巷口的铺子,正好是那家卖胭脂水粉的。 容棠没看见,这时间也不太晚,虽说是小巷,巷子约有一驾马车宽,单边摆了早点摊子,炸油饼卖包子,还有个卖糖葫芦的小摊。 叶知闻卖了串糖葫芦给她,冬日山间的果子酸得很,裹了层糖浆,依旧有些不好吃。容棠咬了半颗,就不愿再吃,拿在手里转着木签玩。 走出巷子,卖零嘴的更多,叶知闻买了个冻梨,让摊主切成小块,花了银子买走摊主的木碗,换了容棠手里的糖葫芦。 叶知闻朝路边摊抬抬下巴,道:“这些摊上还有想吃的吗?店里的去看看就行了,家里都有。” 摊上没什么新奇东西,容棠不是贪零嘴的人,摇摇头好笑道:“你怎么就记得吃?” 叶知闻理直气壮道:“不吃不喝不穿,银子烂在家里吗?” 他说着话,又买了份炒元宵,看向路边的一家成衣店:“这家店衣裳看着还行,下回买回去试试。” 店铺里两三个顾客,穿着绸缎衣裳的有钱人家,专有织娘介绍,想来衣裳不便宜。 容棠发自内心感叹:“养活你当真有些费银子。” 又要吃好的,又要穿好的,玩乐也都要上品,偏偏还要玩些玉扇宝剑,净是些烧银子的玩意儿。 “咱家家底殷实,棠棠不必担心。”叶知闻绝不放弃吃穿用度,并试图同化容棠,“你买我的,我买他的,银子才能再生银子,棠棠你做生意,不懂这道理吗?” 懂归懂,容棠心道,银子花出去,还是会心疼的,败家啊。 但败的不是她家,容棠只在心里同情叶家夫妇,养这个儿子太烧钱了,又想起昨日只带了几筐土豆番薯草莓,左右不合礼节。 “你爹娘喜欢什么?今日送礼会不会晚了?”容棠问道,想起来又生气,锤了叶知闻一拳,这人临走前非说他爹娘会喜欢这几筐吃食,而叶府的茶喝来就很不一般,想来比叶县令这种身份要高门大户得多。 叶知闻不假思索道:“你送的,我爹娘都喜欢。” “别油嘴滑舌。”容棠又锤了他一拳,“昨日就够失礼了,都怪你,不和我说清楚你家里的事。” 叶知闻撇起嘴,心里大呼冤枉,即使容棠什么都没带,只她一人进了府,他娘亲就能高兴半月,若遇见熟人,逢人能聊半天。 至于他爹,他娘高
第 25 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