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闻眯起眼睛点头,笑得多少有些不怀好意。 正门出来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厮,过来赶了马车绕去街西边,从府上侧门进去了。众丫鬟小厮跟在他们身后,笑容可掬的,容棠便不好去问了,朝叶知闻靠近了两步,心里琢磨着“叶府”变“景府”的事。 她想不透,敲了敲系统。系统只顾长吁短叹,仿佛自家白菜被别家猪拱了。 容棠想起系统招了个徒弟,于是问道:“系统,你徒弟被骗了?” 系统唉声叹气,没有徒弟,宿主即将被骗,行不行? 容棠自诩是关心系统的好宿主,见系统没吭声,以为是戳到了系统的伤心之处,搜肠刮肚地安慰。也就没看见,叶知闻明目张胆地停了两步,待她紧紧贴着他走,叶知闻方才像个大尾巴狼似的引着她们绕过处垂花门。 迎面是座小小的假山,转过去是间小厅,再往后去,方才是正屋。两边游廊挂了几只鹦鹉画眉,鸟笼半开着。廊下立着几个丫鬟,见他们来了,便笑着迎了上来,还未进屋回话,那两只鹦鹉便扇开了笼子,一溜飞进了屋,有模有样学舌道:“老爷,夫人,公子回来了。” 容棠正悄悄打量,画眉也飞了出来,落到她肩上,歪着小脑袋看她。 “你家的鸟挺亲近人。”容棠被吓了个正着,由着叶知闻把画眉移到叶云肩上,当个人形鸟架子。自己打了个哈哈过去,心里想的是鹦鹉口中的“老爷夫人”,叶府门口的叶大人未免回得太快了。 她这时还没觉出不对,自圆其说地以为叶大人宠爱夫人,府邸按着叶夫人娘家姓。 于是,容棠多嘴问了句:“叶知闻,你外祖家……” 她没想好怎么问,房里走出来一男一女,身后跟着五六个丫鬟。 那妇人穿了豆绿色牡丹云缎裙,髻边斜插了支步摇,似嗔似怪地瞪了眼叶知闻,道:“回家也不知道早些传消息。” 而后她又瞧着容棠笑:“这位便是容棠姑娘吧,悉儿在家成天提起。” 叶知闻无奈道:“娘。” 于是,容棠知道那中年男人,同样的豆绿色圆领袍衫,同样无奈地看着妇人,叶知闻的眉眼六七分与他相似,不动脑子也该知道他是叶知闻的爹。 所以,叶府门口的叶大人是叶知闻的谁? 容棠脑子混乱,被牵着手进了房时,才发觉叶夫人笑意吟吟地领她去侧面椅子坐着,颇像亲娘亲见了阔别已久的亲女儿。 丫鬟斟了茶来,叶夫人又嗔怪地瞪了叶知闻一眼:“悉儿在家话密,却没说话容姑娘喜爱些什么,这是去年冬天初雪那日的梅花,尝尝?” 容棠脑子终于清醒了,心里想着失了礼节,但已经坐下了,总不好再站起来,只能受宠若惊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颇为清淡的梅花香甜,混了些微茶的苦乡,和丝丝缕缕的蜂蜜清甜。 叶夫人期待地望向容棠,一双美目微微上挑,和叶知闻装乖时别无二致。容棠真情实感结巴道:“梅花茶,很好喝。” 夸得毫无水平,叶夫人却心花怒放地笑了,她这么一笑开,又能看出叶知闻有几分肖似母亲。 “这是我亲手拾的花。”叶夫人笑道,听这骄傲的语气,仿佛是她亲手制成的梅花茶,与邀功时候的叶知闻真真一模一样。她叫来丫鬟吩咐,“棠儿喜欢,去都给拿上,他们回静水村时带上。” 丫鬟应了声,主位上的叶贺开口道:“夫人。” 叶夫人又叫住丫鬟:“去拿一半,拿上回买回来的白玉罐子装好。” 叶贺又道:“上回的雪芽也拿上。” 叶知闻喝了一大口杯中的茶,估摸是谁送来的珍品,不过既不是梅花茶,也不是老爹喜爱的雪芽,更不是自己喜爱的雀舌,登时装模作样流露出委屈:“娘,我还是您亲儿子吗?” 叶夫人懒得搭理他,吩咐丫鬟去传膳,自己左手拉了容棠,瞧见容烟病殃殃的模样,心生怜爱,忙教人拿了小暖炉来,左一句嘘寒问暖,右一句家长里短,没闲功夫理睬儿子的瞎话。 叶贺朝叶知闻扬眉,意味明显,剩下的都是你爹我的,你别想。 叶知闻扁了扁嘴,插不上母亲她们的话,百无聊赖转着杯子玩,撞见容棠递来的询问的眼神,弯起眼眸笑了笑。 直到吃罢晚饭,众人又闲聊了两刻钟,叶夫人念及他们赶路忙累,吩咐丫鬟带容家姐妹去客房。 府中新收拾了处院子,不消丫鬟带路,叶知闻先起身牵起容棠的袖子往外走,在背后朝父母随意挥了挥手。 容棠踉踉跄跄地告别:“伯父伯母,天色晚了,您早些去歇着吧,今晚我们多有叨扰。” 叶夫人心里喜欢得紧,
第 24 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