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日头正毒,火辣辣的阳光直直地照着大地,闷热难当。 韩慕从包裹中取出一把小木剑递给冉从筠。 一把小巧的木剑,被打磨得光滑,剑柄处油亮光滑,是一把用了很久的木剑。 韩慕:“这是我小时候习武用的木剑,你拿来用正好,不会过重。” 冉从筠试探着拿起。 一把实木小剑,她确实可以单手举起。 她学者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手势挽了一个剑花,不大好看,也不甚顺畅,但总归是能举起来。 冉从筠单手拿着木剑,信心满满的对韩慕说:“我们开始学剑吧。” 韩慕:“......今日不学剑,拿剑来只是为了让你自己私下里先练练,我们从基础学起,扎马步。” 冉从筠像被雷劈了一般,瞬间呆在原地,她抬头看看日头,又看看摆好姿势的韩慕。 心一横,扎起马步。 “向后坐,腿打直,双手握拳,胳膊不要下落。”韩慕嘴巴里吐出一连串句子。 冉从筠腹诽,比军训还要难挨。 十八年来的娇生惯养,马步才扎了半盏茶时间,她就坚持不下来,双腿累的直发颤。 冉从筠站直,大喘气的和韩慕说:“不对,我觉得不对劲,虽然我没有基本功,但是你有啊,切磋也是我用你的身体切磋,你现在应该教我一些简单的技巧,让我不至于露怯。” 烤灼的烈日让细密的汗珠挂在脸上,粘腻的让人难受。 她也顾不得干净,卷起衣袖就糊在脸上,坐在凉亭下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扎马步。 “习武之人要从最基础的练起,你这样子拿什么上战场。”韩慕眉头紧皱,盯着乘凉的冉从筠,目光似箭。 冉从筠嘟嘟囔囔:“我不会上战场,上战场的人是你,从马步练起,练成你这般样子,少说也要十好几年,说不定我们只是偶然之间互穿了两次,以后都会老老实实呆在自己身体里,也说不准。” “你!” 冉从筠见韩慕发怒,又连忙退让。 “这样,你我各退一步,马步这种基本功,我可以每日练一盏茶时间,往后再加时常,现在最紧要的是你要教我一些招式,能糊弄人的那种。” 韩慕一口郁气憋在胸口,看着面前软硬不吃的女人,嘴角扯出一抹笑,“我教你花架子,你今日能学完一个招式么?” “自然。”冉从筠起身,“这关乎你我二人,我自然会尽心学,这天太热了,马步我会放在晨起后或是睡前,你来一趟不容易,我们当然要捡着最紧要的学了。” 韩慕拿起木剑,向后撤步,手挽剑花,一个起势,身若游龙,大开大合间已经做完一个招式。 冉从筠还没看清楚都做了什么招式,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韩慕可就收势了。 他微抬下巴,将木剑交到冉从筠手中,从地上捡起一支枯树枝。 冉从筠摇摇头,“没看清,你能慢一点么?” 然后握着剑柄,表演的一个慢动作出剑,“像这样的,这样我才能看懂,跟着练。” 韩慕深吸一口气,站在前方,太阳正当下,冉从筠躲在树下的阴凉里,像婴儿学步一样,跟着韩慕的一招一式,反复练习。 韩慕确实是个好老师,耐心和知识都不缺。 冉从筠握着木剑向前突刺。 温暖的身体靠近,皂荚的清新扑面而来。 “手要有力气,刺的时候要狠。”谈吐间还能闻到刚刚吃过的水果酸甜之味。 冉从筠感觉的她被韩慕高大的身体松松围住,侧眼还能看到他低眉教导时,坚毅的侧脸。 她将意识拽回,跟着韩慕的姿势一遍又一遍的练习。 半个时辰过去,韩慕主动提起休息。 冉从筠消失片刻,再回来时提着一个食笼。 打开盖子,在井水中冰了半晌的水果,红艳艳的果皮上析出细密的水珠,刚靠近就感觉到清凉之意。 白瓷盏里盛着水果茶,酸甜的杨梅榨成汁,加上茉莉茶的清香,瓷盏外结上一层薄薄的霜。 冉从筠盛了一碗,先递给韩慕。 酸甜中带着不可忽视的茶香,韩慕从没尝过类似的口感。 冉从筠又将剩下的杨梅茶中加入煎炼乳,喝起来丝滑香浓,就是现代的奶茶。 “这味道比那日在珍宝坊喝的味道好。”韩慕赞叹说,烈日下喝上一杯,解暑圣品。 “所以,你考虑过卖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