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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前面的胡萝卜一样,永远看得见尝不到,就知道骗人给她干活。

但现在不同了,梁夏真有可能说话算话。

“我能做大官?”艾草小心翼翼问。

梁夏沉吟一瞬,“那怕是不行,但你可以当个御前总管,跟我同吃同住。”

艾草,“……”

“我去对面。”梁夏摸摸艾草脑袋,站起身,踩着积雪往前。

梁夏背着窦氏干了件大事。

她找到自己生母了,也就是窦氏的妻主。

这事说起来也玄乎,年前梁夏从马背上摔下来,磕到了脑袋,被蔡夫子抱着前往医馆的时候,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梦里梁夏发现她不是个没有娘的孩子,她娘是那红墙黄瓦里最尊贵的人,也是人人口中喊打喊骂的狗皇上。

女不嫌娘狗,就在梁夏以为她要母父双全的时候,皇上驾崩了。

梁夏,“……”

拜皇上原配季君后所赐,后宫中莫说没有皇女了,连个皇子都没有。

季君后善妒,家里有权势,又是皇上的结发夫郎,在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后,整个人病态又偏激,导致宫中没有一个小主子出生。

前几十年是季君后不让,后面十几年是皇上不太行。

在皇上身体不行之前,季君后把持后宫手段狠厉,所有被他发现怀有身孕的男子,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连胎儿带大人,全都死于意外。

梁夏的爹不是后宫里的男子,他不过是尚衣局里的一个小裁缝,本想着赚够银钱到了年龄就出宫开个裁缝铺子,到时候嫁个人好度过后半生。

可惜那次皇上醉酒,量尺寸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窦氏睡了。

想到季君后是个疯子,窦氏先是贿赂了记录皇上言行举止的起居郎,更是在发现月事延迟后,花钱出了宫。

他本想打了孩子,可次次汤药喂到嘴边,不是药没用就是舍不得。后来窦氏放弃了,既然打不掉,那就留下来。

十七年后,季君后终于死了,皇上一朝自由,执意要娶沈将军的儿子沈君牧当君后给她冲喜。

六十岁的人,要娶个十六岁的少年,可见多么昏庸荒唐。

也许是上天看不下去,大婚当日,皇上驾崩了。

好在梁夏这个唯一正统的皇室血脉被宗氏及时找到,当做傀儡皇帝架在了那把椅子上。

因老皇帝不务正业,专注享受,美名其曰叫做“躺”。

她躺了,百姓苦了。

各地灾祸不断,朝堂蛀虫众多,民不聊生四处有人起义。如此大的烂摊子,砸在了梁夏头上。

梦里的梁夏浑浑噩噩,稀里糊涂被人摆布,直到国破,她这个亡国皇帝被人押着站在城楼上看她的江山,以及城楼下被挨个屠杀的无辜百姓。

千疮百孔,战火弥漫,硝烟四起,满地横尸。

这就是她的江山,被杀的是爱戴她的臣民。

梁夏如梦方醒,可惜已经晚了,她被叛军砍了头颅,挂在城墙上以示警戒。

梁夏被梦里身首异处的自己吓的昏睡了五日,等再醒来的时候,她就决定与其被动砍头,不如主动下手。

学堂里没人,蔡夫子一不在,那两人果然就偷懒,就这陈妤松还想考状元,陈妤果还说要造炮弹。

一个个的光说不做,怎么实现梦想呢?怎么替她的江山奉献出生命跟全部呢!

梁夏谴责她们。

虽然江山还没到手,但她已经习惯性的当成自己的了。

梁夏在马场树旁的雪地上用树枝支了个筐。

这群麻雀相当有出息,白给的粮食从来不要,就喜欢玩心跳。越是筐下捡米吃这种刺激的活动,越是来劲。

陈妤松说麻雀这叫凭本事吃饭。

日子不易,梁夏又爱民如子,莫说小乞丐艾草,连这群寻不到食的麻雀,梁夏都不舍得放弃。

梦里,她的百姓也从没放弃过她,只道十六岁的娃娃,哪里救得了沉了半截的船,何况她被人绑着手脚当着木偶,本来就活得不易。

城楼下,百姓求她活下去。

做为亡国皇上,被应被千夫所指,可梁夏垂目望去,却无一人怪她……

“大夏。”

梁夏扭头抬手,直接截住砸在脑门上的雪球。

总有刁民想害她!

刁民陈妤果哈哈大笑,颠着手里的雪球,还没走近就开始大喊,“发什么呆呢,来玩啊。”

玩个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