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碎它的人是撼天阙,救的人是小王子。这怎么算,也算不到战兵卫将军你来赔偿吧?”随云远摇头拒绝夙的财物,“无游丝是千支鲛绡捶炼而成,锋利无比,遇水更坚,原产自东海之东,一向是有价无市。将军清廉,还是不必为此费心了。” ‘孙王子拿着魔刀,离开了。’夙如是写道。 “竞日孤鸣以中原交换撼天阙的人头,撼天阙也可以用苗疆交换竞日孤鸣。不过,我想帝鬼的选择一定是北竞王。因为默苍离不死,一切不过空中楼阁。镇魔龙脉不除,则修罗帝国永存后顾之忧。” “敌袭——” 一声高过一声的敌袭警报传来,但当战兵卫与随云远赶至战场之时,这场小型的遭遇战却已接近尾声。除却之前已经交过手的女暴君和苏厉,这支且战且退的东苗小股兵士之中,显而易见的有一位状况之外的女性成员。她半面娇美,半面如恶鬼,手中的无影金梭是血槽利器,但凡造成伤口便会血流不止,她同时又擅于用毒,对西苗方面造成不少麻烦,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地方—— “涛君,涛君!”似癫狂似衷情的不断呼唤,却也毫不容情地毒杀西苗阵营。而冽风涛的神情与进退维谷的武招,也昭示两人的关系匪浅。 “茹琳……”冽风涛喃喃自语之间,随云远细观对战形势。苏厉缠斗赫蒙少使,虽居于上风却不急于击败对手,竟是猫捉老鼠似的拖延事态;战兵卫加入战阵,协助慕云追逸对峙女暴君,似乎周围之人都忘记了茹琳和冽风涛两人在此地的事实。 绫光电掣宛若蛟龙惊波,劈开这不合时宜的两厢对视,随云远眉蕴冷意,挥退伤亡甚重的西苗小兵,飞云流袖之际威慑尽现,“此时此地不是叙旧的时候!” 冽风涛如梦方醒,虽然立即协战随云远,却也未尽全力,擒龙手打得克制小心,步步谨慎。 但即使如此,被冽风涛攻击的这一事实,也极大地刺激到了原本就情志失调的茹琳。 “涛君!你竟然打我,你竟然为了别的女人而针对我!”茹琳将全部怨怒转向随云远,但她的武艺平平,胜在无影金梭本身沥血特性之上,却为随云远长绫所阻,不得寸进,因而怨毒更甚,“你怎能抛弃我!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就这样对待我!” “你加入东苗阵营,自己选择成为冽风涛对面的敌人,还要问为什么他要对你作战吗?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何要与他为敌?”随云远奇怪道。茹琳袖间翻出毒雾弥漫,可随云远却未有半步后退,反倒迎上前去,剑气直破中央,茹琳立时受创,五内如冰结霜冻。 “茹琳!”冽风涛似有一瞬想冲上前去扶住,但终究停在半路,任由茹琳摇摇晃晃几乎要倒下。 随云远看懂冽风涛无声的恳求收手之意,运招稍停,没有追击。她分神了一霎旁边的战局,得见对手步步败退,倒也略松心力,只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地敲打冽风涛,“真正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哈哈哈哈……”一阵阵混杂着血沫上涌的疯癫狞笑,茹琳双眼睁红,吃人一般盯牢青裾翩然,纤尘不染的随云远,神情越发扭曲,“你这个心机深沉的贱人,充什么贤良淑德勾引涛君!” 随云远并不理会,斜眼给了冽风涛一个你自己处理的眼神,便正待退出战圈,与战兵卫等人进行合围。茹琳却决看不得冽风涛和别的女人如此“眉来眼去”,一时越发偏狭起来。 “不过就是靠着这张脸——” 话音未完,破空之声几乎瞬发而至,水蛇般死死绞缠住茹琳颈骨,几乎听到椎节挤压错位的细响,而后暴力拖拽至操纵者的面前。随云远露出一抹端庄温和的笑意,却是从茹琳的手中夺走无影金梭,从容不迫地自肩胛扎下,顺着手臂曲线一路刨开血肉,尽露白骨!鲜血飞溅到始作俑者的颊上,却只是让她越发勒紧了喉间绳索。 “既然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了。” 反手向后甩出的无影金梭,正迎砍上身后冽风涛猛然攻来的铁手,金石锋刃铿锵撞击擦出火花。随云远神情岿然,顺势卸除杀招,眉眼之中不辨喜怒,“冽风涛,为东苗之敌袭击己方,你可想好了如何向小王子请罪吗?” “涛君,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你不会这样对我……”冽风涛进退维谷之间,无法面对茹琳的声声呼号。 女暴君恰此时软鞭杀至,更言语挑拨,“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个个都爱左拥右抱,齐人之福。”冽风涛之铁手堪堪与她比划了一个回合,女暴君就故作失态,佯装败退。 慕云追逸清完小兵正要追击,赫蒙少使一刀横来,示意制止,“这一战蹊跷,需防女暴君故布疑阵。” 而慕云追逸完全不以为意,“有啥可疑的一力都推平。我看这娘们也没有传说中那么母大虫。你要是怕了,就躲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