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背。 贺庭温则站在乔嘉南的隔壁,皆是无声而立。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老爷子一杵拐杖,红木制的拐杖与冰冷的地面相触,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打破了满室诡异的寂静。 “贺向泽。”贺老爷子沉声,那双眸子清澈无比,却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你想做什么?” 可贺向泽只一顿,便笑了,笑得无谓: “爷爷。” 他喊了一句,似乎觉得这两字有点烫嘴,顿了顿,笑意更深,说: “我想做什么,您不清楚吗?” 贺老爷子眸色更沉:“放肆!” “我放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贺向泽慢悠悠地站起身,瞥了乔嘉南一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哪一次没有您帮我兜底呢?” 贺老爷子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了乔嘉南一眼,缓了缓,才出声: “今天是庭温和嘉南的订婚宴,你闹什么?” “我哪有闹?”贺向泽睨了一直沉默的贺元叡一眼,兀地笑了,再望向乔嘉南,一字一顿,说得极其缓慢,“我说,乔嘉南,我这次可是来拯救你的。” 室内静了一瞬。 乔嘉南抬眼,冷冽瞳仁里也难以捕捉到情绪,更像看不清楚的混沌,隔却薄纱一般的雾霭,她轻笑一声: “救我什么?” “救你——”贺向泽拖长了尾音,在接触到贺庭温那道目光时一顿,笑意更浓,“可别嫁给了仇人。” 乔嘉南眉心一紧,可不等她条件反射般的讥讽说出口,身旁的贺庭温却已然开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宋言月闭了闭眼。 贺向泽却一步步走到乔嘉南跟前,他歪了歪头,看着挡在前面的贺庭温,那双微微上挑的眼里满是讥讽与嗤意: “你害怕?” 贺庭温垂眸,他身后是乔嘉南,可眼底已然掀起了波涛骇浪:“我怕什么?” “你害怕。”贺向泽挑眉,已然笃定,“怕我说出口——” 他一顿,满意地看着所有人的表情,看见贺老爷子下沉的脸色、看见宋言月所有温婉都已然不见、看见季明婉面色的无措,最后,贺向泽看见才越过贺庭温,直直地将眸底的嗤讽尽数渡给了乔嘉南: “那么乔嘉南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嫁给你。” 像是庆云郁郁,鸣璆琅琅。 寒意无声地蜿蜒攀爬上乔嘉南的骨髓,如同细小的银针,密密麻麻地将要拆卸着这副躯壳。 在一片死寂中,乔嘉南掀起眼皮,她走到了贺庭温身边,没有再被人阻挡、正面直视着贺向泽,似是讽笑,可已略显苍白的面色却让所有人都看见了她躯壳下的强撑: “贺向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阿南……”贺庭温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没换来乔嘉南一眼。 乔嘉南只是直视着贺向泽,笑着重复了一遍,眸底的思绪浅浅:“你在说什么?” 贺庭温心尖一颤。 而贺向泽顿了顿,笑着望向乔嘉南,面上表情变幻迅速,像是讽刺、像是可笑、像是嘲意,可最后,却尽数化为了满满的可怜意味: “你知道,乔叔叔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不会真的以为,我一个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吧?” 轰隆。 无法思考的大脑只能靠心脏的砰砰声支撑着,乔嘉南脸上的血色已然褪去,可她依然强撑着,甚至笑出了声: “你在狗叫什么?” 她望向其他人,头一次这么迫切地想在别人脸上寻找到一丝一毫的愤怒—— 可是没有。 乔嘉南只看见了贺老爷子垂下的眼眸、贺元叡面上的讥讽、宋言月面色的惶惶、季明婉瞪大的双眼,以及,贺庭温的一句急切的: “阿南。” 有些事,大概真的不必说出口。 便能轻易击碎了她所有盼望的奇迹。 “你记得贺婧仪去病房惹事后,你独自去找的那个人吗?” 贺向泽开腔,却似乎带着浓浓的可怜与怜悯意味: “你想帮乔董正名,想找到真相,想问为什么,想问他坠楼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吗?” 乔嘉南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似乎都要嵌进肉里,可她依然挺立着背脊,一言不发地望着贺向泽。 贺庭温却低喝一声,一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