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忪,她沉默地用餐刀刀锋划开班尼迪克蛋,碟子上淌着鹅黄的流液,而碟子的右上方,还剩聚在瓷杯底未冲泡的细密白粒。 她这两天为了选片都住在工作室,早上六七点才回来,吃了药睡不过两三个小时,便被阿姨不小心吵醒了。 看着阿姨怔愣的表情和随即不住的抱歉,乔嘉南终是将那几分燥燥压了回去,只让她帮自己准备吃的。 而贺庭温这两天也因工飞去了国外。 就在阿姨想上前收拾餐桌的时候,乔嘉南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她眉目一凝,只见来电显示上白色的一字:妈。 乔母昨晚给她打过电话,只是乔嘉南在忙,便没有接,只发信息说正在工作,乔母便没有再打过来。 她眉心紧了紧,拿起手机转身走到客厅,按下接听: “……妈,怎么了?” 可那头的乔母却显然很开心,喜色通过声波传到了乔嘉南的耳中,融化了她眉心几分不耐,而后,乔母便开心地,对乔嘉南说了些什么。 乔嘉南面上的惺忪还未完全退却,偷瞥着这边的阿姨却眼睁睁地看着她站在客厅中,脸色一寸寸冷了下去。 “您再说一遍,您在哪里?” 乔嘉南冷声,她完美地融入了客厅那一片黯淡之中,比起那些朦胧的灰色切割,乔嘉南简直像极了影子,她就这么立在那里,劈出一道瘦削的暗色: “贺家别墅?” 气氛似乎凝固了一瞬。 乔嘉南再开口,她眼波滚动,将喉间那些字眼重新咽下嗓眼,迸裂了密不透风的镜壁,流转与睫羽翕动下,是一片冷色: “订婚宴?什么订婚宴——”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贺庭温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