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们,听懂了吗?” 寂静无声。 这段话里的信息量太大,几乎是平地乍起一波惊雷,在场的都是这个二代圈子里最塔尖的那批,自然也非常清楚宋云宜这段话的重量。 贺夫人跟贺家老爷子点头,宋云宜也公开撑腰说是她的后盾,那乔嘉南…… 众人目光同时微闪,已经不在乎脸色全然发白的陆可夷和捂着脸的陈娜,不知是谁起的头,有人上前打了圆场,宋云宜也懒得再说这些—— 因为借着昏暗的灯光,没有人看得出她皮囊下那迟来的求生欲,她现在满脑子都是: 糟糕,爱得要死要活的牛皮吹大了,贺庭温会杀人灭口吗?不能吧,好歹跟宋家也是亲戚啊,不行,得跟嘉南再打好一点关系,该保的大腿一定要抱紧…… 于是被后来喝醉的宋云宜一个电话就赶了过来、原本正在工作室筛选成片的乔嘉南进入包厢时,在场的人没有再带着从前那种高高在上的睥睨与蔑视,隐隐约约还沾上了点讨好的意味。 乔嘉南有过一瞬间的怔愣,但也只是一瞬,因为她一眼就瞥见了角落里显然隐约被孤立起来了的陆可夷。 “……” 乔嘉南对陆可夷投来的怨毒目光视若无睹,只是走到醉成一摊的宋云宜面前,轻微地皱了皱眉:“怎么喝成这样?” 醉成一摊的宋云宜显然是没有办法回答问题的。 还是她身边那个女生迟疑了一会儿,站了出来解释:“可能是太久没聚,云宜姐一时开心喝得有点上头,你……一个人能把她送回家吗,要不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乔嘉南看了人一眼,隐约有点印象,大概是谢家的小女儿,跟宋云宜关系还行。 但乔嘉南没说话,只是用余光又瞥了眼角落里的陆可夷,对她话里的“开心”持了保留态度,可乔嘉南也没表露出来,将宋云宜搀扶起来之后,面上淡淡地: “不用,先走了。” 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 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目送两人离去。 包厢里的酒气太浑浊,桌上也全都是混着喝的烈酒,乔嘉南只是进去了一会儿,就沾染了满身混杂的香水味,出来时还不小心碰到了酒水,旋即萦绕着浑身的酒气。 她隐隐皱了皱眉,一出酒吧就往两侧看了看,不一会儿,便有台纯黑色的车开到了她的面前。 主驾驶上的人停好位置下了车,一边啧啧啧一边走到乔嘉南身边将她手上的宋云宜接了过来,而后干净利落地拉开后车厢的门、将宋云宜给塞了进去,一气呵成。 “咦。”显然有点洁癖的陈麟关上车门,转身对着乔嘉南,“她怎么喝这么多?” “谁知道。” 乔嘉南不动声色用力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将残留在鼻腔处那令人窒息的混杂香水味给呼了出去,她面无表情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关门前还瞥了眼站在原地的陈麟: “怎么,你还有人要接?” “……”陈麟一哽,只在人关门后默默对着车窗翻了个白眼,转身又成了清润贵公子的模样,绕回驾驶座。 汽车呼啸而去。 而包厢的窗口处,不动声色看完了全程的几人摸着下巴对视了一眼,才转过身对包厢里的其他人示意: “是陈家的那位。” “陈麟啊?”有个女生默了默,“他好像跟贺庭温很熟。” 坐在她旁边的人点了点头,又忽然放下酒杯:“所以乔嘉南刚刚,也是陈麟当司机送她来的?” 众人一默,面面相觑许久,目光瞥到角落处的陆可夷,又微妙了好半晌,才状似无意地纷纷散场离去。 陈麟尽职尽责地先送乔嘉南回了别墅,等人下了车之后还拉下车窗揶揄地喊了句“问贺董好”,下一秒便像是生怕得到回应一样踩下油门拉着后座呼呼大睡的宋云宜逃走。 “……” 乔嘉南站在原地呼了口浊气,直到汽车完全没了踪影,她才转过身进入了别墅。 按下指纹锁,她刚在玄关处换好鞋,那股若有若无的酒味和香水味便在寂静的空间中萦绕,她眉心紧了紧,刚想上楼洗漱,却在路过客厅时,一眼瞥见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的贺庭温。 四目相对。 乔嘉南停下脚步。 贺庭温穿着身衬衫,西装外套被放到一边,而他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沓明显未处理过的文件,显然是匆匆回来,文件也是被杜白搬过来的。 “……你怎么回来了?”乔嘉南放下外套走到人身边想坐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