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错。 错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你。 低沉的嗓音卷着无限温柔在乔嘉南耳边回荡,夹杂着冷调的木香,恍惚间,仿佛有细微的电流从相拥的躯体滋滋蔓延到心脏处。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肌肤间相贴的温度开始升高,乔嘉南才缓慢地放开了紧紧环抱着贺庭温那瘦腰的双臂。 贺庭温长睫下的瞳孔似乎暗淡了一秒,但转瞬即逝。 微妙的气氛迅速蔓延在整个别墅空间。 乔嘉南将散落的发丝獠至耳后,才抬眸,直直地看着贺庭温,她的眸底像是蕴了一汪春水,似潭幽深。 四目相对之间,有暗潮肆涌。 “……” 终是贺庭温率先抽离,他无声地往后坐了坐,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贺庭温轻咳一声:“你……还好吗?” 乔嘉南敛睫再抬,掩下眸底细碎:“我没事。” 又是一阵沉默。 贺庭温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些什么,却被忽然站起来的乔嘉南给咽了回去。 乔嘉南站起身,后退几步,室内融融的橘黄色灯光映着她的半张脸愈发显得柔和,恍惚间,贺庭温甚至能看见她面上细小的绒毛: “我先上去了。” 乔嘉南声音有些低哑,说罢,转身便往楼梯口走。 贺庭温看着她的背影,垂下的双手不自觉虚虚紧握、又松开,相拥时摩挲着乔嘉南发顶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他抿了抿唇,终是在人即将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时开口: “别想那么多,待会儿洗漱完,我拿药上去陪你睡——” “嘉南。” 最后二字,是近乎呢喃般的轻轻一声,拂过池水都泛起涟漪。 可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乔嘉南能听见。 咔嚓。 次卧的房门被沉重地关上。 乔嘉南没有开灯,就这么摸黑凭借记忆走到窗前,然后抬手,哗啦一声扯开了遮光窗帘。 落地玻璃将月色分割成份,斜斜地映入室内,变成拉长的三角,落在地上像被摔碎了,难以拼凑。 皎洁的月光跃跃欲试,试图驱散室内的晦暗,而乔嘉南就站在那里,微微扬起下颚,沉默地看着天际那一弯月。 她眼底那束光太摇曳、太昏聩,扑朔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任由谁人观她都窥不清。 贺庭温最后那声呢喃般的“嘉南”,几乎与乔嘉南踩上最后一级阶梯时重合。 嘉南。 嘉南。 乔嘉南甚至都可以想象出贺庭温唤她名字时的神情—— 低哑的、低沉的、夹杂着木调香的柔情,唇齿开合间,隐约还能窥见那湿润柔软的皮肉,产生了强烈而不和谐的共振。 相拥时贺庭温外泄的情绪太浓,几乎是以强势的保护姿态将乔嘉南包围,客厅暖调的光将他与她笼罩,沉寂又糜丽,连脸颊、衣摆、眼眸中都蕴开一层暧昧的玫瑰色,像是一幅绚丽的油画。 从一开始到现在,贺庭温面对乔嘉南,都是一步步的默许与纵容,他窥探、他心疼、他放纵、他给予了乔嘉南唯一的偏信。 再到如今,乔嘉南甚至都能毫不费力地看穿贺庭温那双眼。 她一开始所期盼的东西,现在已经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可乔嘉南却莫名地、不想去碰穿那层纸。 她竟然退缩了。 月光忽明忽暗,映衬下一双漆黑的瞳仁,乔嘉南不知站了多久,才垂下头,松了有些酸痛的肩,沉默地看着地上的影子。 可是该怎么办呢——贺庭温那双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的模样。 有且仅有,她一个人。 差点溺死在那双眼里。 而就在长久的沉思中,就连乔嘉南本人都不知情,她的唇和眼已然一同悄悄地弯起,太平沉的波面已被打碎,露出一池鲜活的流水。 月光白且透亮。 就在乔嘉南洗漱完。穿了身睡袍、揉着湿发携一身水汽走出来,正想吹干头发的时候,被丢在丝绒被上的手机却兀地响了起来,铃声莫名急促。 乔嘉南一顿,向前走了两步拿起手机定睛一瞧,亮起的屏幕上显示出【妈】这一个字。 她抿了抿唇,半晌才按下接听,可压低了的“妈”字还未说出口,那头就赫然传出了一把急切又熟稔的女声,是宋云宜: “嘉南,快过来,哎我操——” 高昂的女声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