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天与黑夜交替间,夕阳眷恋不舍炸出了遍天的玫瑰色残影。 而此时此刻的贺家老宅,盛碎夕阳时候昏黄光影,投射入玻璃窗前那个温柔的人身上,斜斜映出了一道影子。 利落地剪掉了温室玫瑰的叶子,宋言月垂眸,静静地将花朵斜斜插-入了青花瓷瓶中,鲜花保持着被摘下的姿态,层层叠叠的花瓣绽放出最好看的弧度,足够热烈,可底子里,也是足够的反叛。 可总有一些声音,破坏掉了这绝美的意境。 贺元叡猛地推开主卧的大门,而后反手关上,他将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松下领带,面上全然是压抑的怒火。 可宋言月只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便堪堪收回,无波无澜地摆弄着青花瓷中的玫瑰。 “……”贺元叡压下口浊气,他沉稳地走到宋言月身边,好半晌,才沉声,“爸他刚才又否了我的计划。” 携带着无声的怒火。 可宋言月显然并不吃他这一套,半分压迫感都没沾到身,她就站在那里,迎着夕阳,专心地摆弄着花朵,许久,才开口: “我有跟你说过,不要做无用功。” 贺元叡一滞,面上怒气更甚,可他看着宋言月的样子,终究是不敢说得太重:“庭温他还小,现在贺向泽虽然被踢了出去,可贺氏一定会有他的一份,如果宋家不在这个时候帮我多巩固地位,那我以后拿什么给庭温?!” 他压抑着声音,似乎是真的在跟宋言月讲道理。 可宋言月沉默半晌,忽然笑出了声,她笑得温柔,眼底却连半分笑意都没有:“贺元叡,你是不是神志不清了,才会想到拿庭温做引子,来跟我说这些?” 贺元叡一顿,颇有些气急败坏:“你!” “贺氏本来就是庭温的,轮得到你说什么给他夺权?”宋言月轻飘飘地睨了贺元叡一眼,捧起花瓶就慢悠悠地往外走,“跟自己儿子争家产,贺元叡,你还是脸都不要了啊。” 嘲讽意味明晃晃地映在宋言月的眸底。 贺元叡气急,却不敢跟人大声说话,只是在宋言月即将走到门口处时低吼了一声:“宋言月!” 宋言月脚步一顿,偏头看他。 “……”贺元叡被她眼里那明晃晃的轻蔑给堵了许久,才强迫自己软了声音,“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丈夫,你真的要这样对我?” 可宋言月则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绚烂斑驳的光透过落地窗尽数倾泻,像是容入了她的双眸,却半分暖意也没有,全是彻骨的寒: “丈夫?你在外面弄出私生子女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你明媒正娶老婆吗?” 贺元叡一顿,沉默。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贺元叡,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宋言月一手搭上门把,眸光冷冷,“想夺权,分我儿子的财产养你在外面的莺莺燕燕?做你的春秋大梦。” 贺元叡脸色僵硬,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因为门口处宋言月的目光太渗人,令人窒息,她就这么看着贺元叡,唇瓣张合,一字一顿: “还有,你最好收敛一点,当年贺婧仪的事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这个家里有她一个私生女就够了——” “我的亲生儿子是庭温,而女儿,永远都只有沛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