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忽然浮现出那晚宋言月对自己说过的话,她眸光微闪,眉心也不自觉地隆起,被贺庭温看到后,像是踌躇了许久,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开口: “那天晚上……我妈私下跟你是不是说了些什么?” 乔嘉南一顿,对上眼前人的目光,记忆翻涌,关于“贺沛琅”的话语又重新浮现在她的脑海。 宋言月说,贺沛琅是夭折在她跟贺庭温怀里的。 乔嘉南垂下眸,一时有些沉默。 可她没想到的,贺庭温脑海里想的跟她所思考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贺庭温看她这副样子,似乎更笃定了什么,于是垂眸的乔嘉南就那么错过了贺庭温耳尖浮现的一抹红,仿佛是闯进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 “这些天,你是因为这个才困扰的吧。我妈说的话,你不用往心里去,她……年纪上来了,总是爱说这些的。” “……” 垂眸不知道在暗自思索着些什么的乔嘉南一顿,她后知后觉地抬眸,任由额边碎发掉落在脸颊两侧,眸底似乎掠过了一丝什么—— 她意识到了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好像不在同一个频道。 于是乔嘉南的目光微妙地落在了贺庭温微红的耳尖,无声地挑起了眉,然后她便意会到了贺庭温所说的话题,似乎是宋言月对自己说的那句: “阿姨很开心,他看向你的眼底,都是笑着的。” 乔嘉南对上对上贺庭温沉静的目光半晌,终是沉默,什么都没有说。 室内的气氛似乎更微妙了一些。 “……” 贺庭温喉结微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只是话还没说出口,身后的办公室大门便被猛地拉开,有阵风闯了进来,却是声音先到: “卧槽,嘉南,我收到消息立马就赶过来了,贺向泽那个傻逼玩意儿居然还敢找上门?他真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老娘的人也敢欺负,他人呢,走了没?你看老娘日不日得死他就完事了!” 宋云宜风风火火地推开门就闯了进来,她一边嘴上噼里啪啦地念叨着,一边手上还拿着根棍子,进门就转了一圈,找了半晌发现没人,才蓦然抬头—— 只看见乔嘉南嘴角抽搐,而贺庭温偏头,视线落在自己手里那根棍子上,缓慢地挑起了眉。 众所周知,社死,是脸皮薄的人才会尴尬,所以宋云宜在死寂的那一秒钟里,衬着最后那句“你看老娘日不日得死他就完事了”的背景音回荡,没有人知道她的心中爆发了一场怎样的海啸。 可她连个表情都没崩,淡定地转过身关上办公室的大门,隔绝掉门外那前台面如死灰的脸后,宋云宜才淡定地转过身,将手中那根棍子放下,然后一撩头发,踩着那双恨天高淡定地走到了两人跟前,垂眸看人: “都在啊,这么人齐呢?” 一秒,两秒,诡异的沉默在室内迅速蔓延。 乔嘉南压下了嘴角不自觉的抽搐,看着人的表情,终究是没有忍住,偏头,笑出了声:噗。 宋云宜维持着的富家千金完美笑容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 贺庭温对外人一向维持着的清淡笑意好像也没能控制住,他瞥了偷笑的乔嘉南一眼,窥了那一抹罕见的笑意后,贺庭温自身的眉梢也掠过了一丝不自觉的温柔笑意,于是他抬头,对着宋云宜,微笑: “好久不见,表妹又活泼了。” 算下来,宋言月也算是宋云宜的姑姑辈。 “……”宋云宜的完美笑容面具完全破裂,她毫不客气地白了贺庭温一眼,愤愤不平地坐到了笑出声的乔嘉南身边,轻轻推了她一把,“笑什么笑,很好笑吗?我这明明是关心你!” 乔嘉南笑意融于眼底,她瞥见宋云宜憋屈的脸,终究是清咳了一声:“宋大小姐,您来晚了。” 宋云宜切了一声:“怂逼。” 贺庭温就这么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说了好一通,宋云宜才将视线投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为什么也在这儿?” 贺庭温一顿,毫无痕迹地收回了看人的目光,淡淡:“跟你一样。” 宋云宜哦了一声,而后后知后觉地琢磨出了点儿意味,她的目光在贺庭温和乔嘉南身上来回巡梭了好半晌,才挑眉,忽然站起身: “既然这么人齐,贺大少,你不打算请我们吃个饭啊?” 乔嘉南掀起眼皮,目光几乎是瞬间与贺庭温投递过来的视线交接。 贺庭温一顿,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他迎着白炽灯的光,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