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眠眠站在贺问家门口,手中的钥匙已经插进锁眼,可迟迟没了下一步动作。 今天一整天,她都浑浑噩噩的,被同学冤枉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狠了。 那种努力想要解释,却没有一个人想要聆听的状况,让桑眠眠很是无力。 一直把“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道理做得很好的桑眠眠,这一次,终于输了,她缓缓蹲下来,额头抵着手背,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可她不敢放声哭泣,只敢小声抽泣着。 小小的肩膀看起来格外的瘦弱,在昏暗的楼梯灯光下显得越发不知所措。 嗡嗡嗡—— 手机忽然震动,打断桑眠眠的抽泣,她擦了一把眼泪,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是贺问发来的消息。 [贺问:今天也要去打零工吗?] 今早出门前,贺问头重脚轻,温度计一量,竟然已经38度了。 桑眠眠猜他是昨晚洗完头没吹干,和她在阳台吹着风讨论木雕技巧的原因,所以不论他说什么,都让他待在家里休息。 “也不知道,一天过去,贺问哥哥的烧退了一些没有。” 桑眠眠又认认真真地擦了一把脸,然后拿起手机反复地观察着自己的眼睛,直到眼白上的红血丝都退下去了,才开门进入。 客厅里没有人,也没有开灯,桑眠眠便直接走到了贺问的房间前。 咚咚咚—— 房间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桑眠眠直接推门而入,昏暗灯光下,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 桑眠眠有些担心地走过去,将手放在贺问的额头上:“这么烫!” 她不由分说地推醒贺问,等贺问睡眼惺忪地看着自己,才央求着开口:“贺问哥哥,你烧得实在是太厉害了,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去医院吧。” 贺问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了两声,随即摆手:“没事,不用,去医院也是开退烧药,我烧两天就好了,经常这样,我有经验。” 他说着努力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桑眠眠忙帮忙向他腰后塞枕头。 她的小脑袋为此在贺问胸前晃来晃去,贺问艰难吞咽着口水,侧头移开视线:“你还是别过来了,你的体质也不是很好,我怕我的咳嗽传染给你。” “那我戴个口罩再过来,这样你就不怕了。” 桑眠眠转身走出客厅,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戴上了口罩,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水,她将热水递到贺问嘴边,柔声询问。 “贺问哥哥,晚上有比早上好一点吗?” “没有,但是现在好多了。” 贺问说着下意识扶住杯子,桑眠眠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因而他的大手足够将杯子和桑眠眠的手整个包住,心跳一下接一下有力地跳动着。 他略略仰头,花费至少五分钟才喝完这杯热水:“谢谢,水很甜。” 桑眠眠轻笑一声,打趣他:“就是普通的热水,没有加糖,贺问哥哥,是不是烧得太厉害,味觉失灵啦?” 贺问揉揉跳动的太阳穴,笑着盯着她:“也许吧。” 桑眠眠却没再说话,转身走出房间,在一阵乒乒乓乓声中,她端着一碗小米粥回来了。 “贺问哥哥,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将就着吃点吧。” 贺问见她把碗和勺子都端到自己跟前,当即闭上眼摇摇头拒绝,心中紧张又期待—— 我这样,她会不会心软,主动喂我喝粥? 桑眠眠还在尝试劝说:“喝点吧贺问哥哥,哪怕只是两口呢,你这样会虚脱的。” 贺问又摇了摇头。 “贺问哥哥,就喝一口好不好?”桑眠眠一本正经哄人的声音已近在耳边,贺问心口一震,忙睁开眼,只见勺子已经递到了嘴边。 她满眼期待地盯着他的嘴,耐心哄着:“贺问哥哥,尝尝吧。” 贺问这才张开嘴,喝下桑眠眠这亲自送到嘴边的一勺粥,然而一口下去,贺问被这复杂的味道一激,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咳咳,你在里面放了什么调味料?” 桑眠眠搅动着小米粥,认真介绍:“因为贺问哥哥你一天没吃饭,估计也没怎么喝水,这时候是需要补充生理盐水的,所以我放了不少盐,怕小米粥太单调,没有营养,又在里面放了一颗维C胖腾片,还有半颗鱼油,以及一勺蜂王浆。” 贺问回味着口腔中复杂的味道,还来不及吐槽什么,勺子再次递到了嘴边,他真的很不想吃这口粥。 可对上桑眠眠无比担忧的双眼,他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