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和他们聊天!甚至还推推搡搡的! 耿飒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一声冷呵,这幸亏是军部本部的人,若是特事处的,工作时间和人聊闲篇,以处长的性格能把他虐死,还得哭着求着写悔过书,自愿退出军职。 果然喻云征沉住气走了过去,耿飒也跟了过去。待走近才看到那是一名中士,侧脸很是稚嫩,看上去像个军龄不超过一年的新兵蛋子。他与那些难民也不是聊闲篇,而是在争执什么,甚至已经把其中一个年轻的惹急了,那人红着脖子咆哮道: “我不参加!就算那里吃得好,我也不参加!! “去野战旅?干吗!你们不就是想找替死鬼在围墙外巡逻吗?! “我不去!要是碰到个豺狼虎豹怎么办,就算碰到个兔子,它身上有病毒,我也活不了呀! “你别在我们这边劝了!我们这没人去!傻子才去!你看看上次前线死了多少!你们这会儿招人不就是让人去送死吗?!你不就是当兵的吗?你去送死不就好了,干嘛拉上我们!” 另一个年纪大点的,腿上带着伤病的则调笑道:“你看看他肩章,他是个文官,平时坐办公室的,又不是大头兵,巡逻能轮到人家吗?”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不说话的也七嘴八舌地嚷起来,说那中士真好命喔,年纪轻轻的就进了军部当文职,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塞了多少钱,家里是个什么背景,直把那新兵蛋子说得涨红了脸。 看到这情况,耿飒已经了然,看来是军部招不到人,这名中士被他那懒懒散散的上司派出来拉人头了。 估计他们觉得难民好拉,只要给口饱饭就行了,却没想到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一个刚入伍的小兵被几个难民围起来奚落,根本招架不住,只剩一脸的窘相。 不过隆国并不是义务兵役制,别人明确表达了不愿参军的意愿,中士还在找其他理由说服,力劝他加入,这明显是违反规定的。 她偷偷瞄了喻云征一眼,果然处长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那名中士身后静静地看着,一双眼睛却像是要将人活埋了似的。耿飒更是乖巧地立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其实要不是这次前线出了大事,能去当兵还是很多人的梦想。 一是饿谁也饿不着当兵的,二是现在各国举步维艰,甚至很多地方陷入无政府状态,与隆国并无往来,更谈不上有什么外部敌人,没有大仗可打,而前几年隆国自己内部的仗也打完了,几个城市不稳定,想自立为王,脱离管制,也早就被雷厉上将收拾了,喻云征、卢浩歌等一批能力出众的少将都是那时显露锋芒的。 现在最大的威胁,就是城中拉帮结伙妨碍治安的帮派、为追求幸福稳定被□□洗脑的宗教分子,可这大多是警戒所和特事处的活,野战旅几乎不参与,顶多就是打打配合。所以能在野战旅寻一份差事,那可真是轻松,只要日常训练训练,还能吃得饱饭,还有地方睡觉。 可现在,这个“杀虫剂计划”一执行,许久不出动的野战旅一下损失了五分之三的兵员,这一下就将普通人都吓住了,而且下一步,野战旅还要负责城市外围的巡逻,那谁还敢去啊,万一被哪个动物传染上病毒,岂不是死翘翘了。 那中士一个人本就身单力薄,现在又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讥讽,全无军人的尊严,脾气也是上来了,怒道: “我从小就立志成为一名军人,长大是自己考进的中央军校,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考进的军部本部!所有的成绩都能查到! “我家非但没有权势,父亲还过世了,母亲也因工伤没办法工作,全靠我照料。 “而你们呢?你们身强体壮好手好脚地却拿着难民证,不去工作,天天在市政厅混吃混喝,就没想过要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吗?!” “嘿!” 这话明显不是对着周围的老弱病残,而是对着那个最年轻的、那个征兵目标说的,而那个难民一瞬间眼睛瞪得大大的,立刻叫嚷起来: “你知道个屁!我爸我妈,我老婆全都成植物人了,下面四个孩子要养活!家里就剩我一个,我当兵了谁给我照顾四个孩子?!两个刚上学,一个才会跑,一个还吃奶!! “我还得照顾妻子,就算家里困难,我也不能将她交给敛养处,因为最小的孩子要吃奶,其他三个大点的也不能没有妈! “我说把妈妈送到敛养处行不行,他们都哭,别当小孩不懂事,他们懂!送到敛养处,说是政府帮忙养着,其实不都直接销毁了?敛养处连个护工都没有,里面的工作人员头上都顶着灰,这遮羞布还需要我给你们拽下来吗?! “过去我父母植物人,我亲自把父母送到了敛养处,就等于我亲手杀掉了他们,现在我妻子也植物人了,再让我亲手杀掉我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