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也不理解是什么意思时,他终于决定重新调整一下工作计划,特意空出一个下午,到市民中走一走、看一看。 他准备叫上耿飒。 她的办公室房门没有关,喻云征也未敲门,而是径自走了进去,耿飒正在埋头处理数据,那专注的样子,仿佛没有受到外界一切影响。 喻云征站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他,先是一怔,继而展开一个淡淡的如同芙蓉花一般的微笑,“处长有什么事吗?” 喻云征抿了抿唇,有时候他真搞不清这位女上校在想什么。 那天,因为申远博士的两句话沉郁了很久,车子一直开到办公大楼才勉强打起精神。可现在,浮躁焦虑迷茫躁动几乎蔓延到每个人脸上了,她却专心致志地搞工作,整个人都散发着超脱世事、人淡如菊之感。 按理说,这是好事。在现今这样艰难的情境中,甚至连自己都有点坐不住时,有耿飒这样的人在,可以平复周围同事的心情,成为稳定人心的中流砥柱。 但,他的确有些不爽。 可喻云征就是喻云征,他在控制情绪上早就是一把老手。很快他就调整过来,眉眼舒展,向耿飒说明了来意。 “换套便装吧。”他说道。 “是。” *** 十分钟后,耿飒穿上一件浅蓝色衬衫和一条灰色直筒裤走了出来,两件衣服都毫无款式、装饰,看上去就是每日忙碌讨生活的底层小白领的样子。 恰巧的是,喻云征与她心有灵犀,也穿了一身毫不打眼的白领套装,白衬衫黑西裤,最上面的扣子没扣,领口微微咧开,袖子也被毫无形象地卷到手肘处,而且卷的并不整齐。 好久没见到喻云征变装,耿飒还真有些不习惯,尤其是他平时总是将风纪扣系得严严实实、领带打的板板正正,现在这般随意简直像人设崩了一样。 耿飒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喻云征知道她是在笑自己的穿着,瞥了她一眼,“问车管室要车。” 耿飒要了一辆普通市民会开得破旧的银色小轿车,便载着喻云征满大街的溜达。 “往人多的地方去。”喻云征指示道。 “那处长,我们去市府广场吧。” 那里的确人多,不仅白天人多,晚上也挤满了人。 因为这个广场临近政府办公区,本身占地面积也大,总有些生活不如意地前去游行示威,要政府给他们解决问题。 此外政府设置的收容处也在那里,有些实在过不下去的人,便会申请难民证,去那里领个铺盖,睡在广场的边角上,那里每天给提供两顿饭,中午是米饭和青菜,晚上只有一份粥,虽然天天都吃不饱,但也饿不死。 “那就去那里吧。”喻云征说道。 不多时,车子已经开到市府广场前的道路上,在离广场百来米处,就已经开不动了,马路上乌泱乌泱的都是人,让耿飒不禁想起小时候去步行街看到的那种繁华的景象,可惜这里不会有人买买买,更不会充斥着欢声笑语。 但许久没见到这么多人了,还是让耿飒整个人都高兴了起来,可以说这里是整个中央区唯一热闹的地方,唯一会堵车的地方。 耿飒请示了喻云征,将车子停到路边。 她见外面很多人都戴着口罩,或者是用破布缝起来的挡嘴,想着人多眼杂,她与处长最好也戴上,于是从座椅后背处拿出了两只,其中一个递给了喻云征。 喻云征接过来,手指却一顿,突然问道:“关于病毒传播的舆论控制,你怎么还没给我报告?” “呃……” 耿飒有些不安地垂着眼睛,“实际上……我没打算做……” 喻云征拧起眉头,“我记得这是耿上校的工作内容之一吧?” “是的。” 耿飒抿了抿唇,“我是想,市民看到这次前线发生的事,会天然地联想到,动物身上携带病毒才导致那么多士兵牺牲,他们会自觉自愿地做好防护,远离战场……” “所以就不需要你忙了是不是?”喻云征冷冷说道。 耿飒沉默片刻,才坦承自己的想法: “我认为当前舆论控制的重点应当是如何减缓市民的恐慌情绪,而不应该放在防护病毒上…… “再说,您也知道……没有什么病毒……” 本来就是为了方便管理才散布的信息,本来连委员会和军部都将信将疑,却将这种错误讯号持续地向广大市民释放,这种做法……真的对吗? 虽然她垂着眼睛,没敢看喻云征,但她能感觉到,额头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