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的表情,可她们交流了什么,程长弦这会儿半分都看不懂,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他胸口莫名生闷。 无所谓,程长弦告诉自己,全然当作没瞧见就行。 反正他一点儿都不好奇。 少年卸着车上的捆绳,楼回怜十分自然的接过绳子,往他身上甩着玩闹,少年笑嘻嘻抓住绳子甩回去,逗得楼回怜眉开眼笑。 程长弦突然觉着领口有些紧,抬手扯扯。 这个女子,见到他永远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好,就当她不知道自己是程长弦,以为是那旧情已了的阿忍,所以态度敷衍。 但不是说无论生死,只钟情他一人吗?不是就算推开阿忍,也要做他的妻子吗? 怎么一转头,竟能对着别人笑得如此亲昵,灿烂生花。 呵,算了。程长弦撇撇嘴角。 反正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红丫见书太多,去府里寻人帮忙,见程长弦一人站在那,指指门口:“你呆站着干嘛呀,叫你歇你又不歇,那去帮少夫人搬吧。” 门间来来往往运着东西,楼回怜抱起书箱,碎发掉下耳旁,喘着累气。 程长弦背过手,对红丫冷哼一声:“是你叫我去的,可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他端着极不情愿的脸,准备去接楼回怜手里的怀里的箱子,却有只手臂率先越过他,稳稳接过。 “我来。”少年撸起着袖子,手臂上,那精壮的肌肉线条练的恰到好处,光是瞧一眼,便可知走向有多么紧致。 程长弦内心悄悄不屑。 论块头,还得看他程长弦。 从前他一身结实线条,就算放眼整个大理寺也不输任何人。就连白走木那厮都曾夸过他,说他的一身肉皮硬如刚铁,便是跟城墙比,皮也不薄分毫,若上战场,战士们拿他当盾牌,整个军中便无一人伤亡。 “阿忍,你不回去,站这儿干嘛?”楼回怜发现了他,问着。 “阿忍?”那少年也侧头:“你就是阿忍?” 这样面对面,程长弦看少年的容貌更加清晰。 他额阔顶平,颚线分明,眉宇间蓬勃又稳重,那是少年还未完全过渡成男人时,特有的气质。 呵。 瞧着年岁就不大,程长弦糊弄着应一声。 小孩儿有什么好的,男人还是更成熟些才好。 因岁月沉淀,才能历经世事,懂得何为包容,何为体面。 “我知道你,阿忍。”少年主动与他搭话,看他的目光有些怜悯:“你不要想不开,世道下,总有许多苦命人。出身不是我们能选择的,人生路漫长,既来到这世上,总有你的归处。” 长光破云,映照少年侧颜,他的瞳仁漆黑,眸色流转时,匿起深刻的慈悲。 程长弦干动动嘴,挤出两个谢字。 刚才他嘱咐过的马夫归来,程长弦拉他去角落,再回来时,袖中鼓一起块。 少年搬着箱子离开,去忙自己的事,程长弦脚下默默动一步,移到楼回怜身边。 “你跟他很熟?” “熟啊,我娘家的小家丁嘛。” “熟到连阿忍的事都跟他说?” “说你的事怎么了,他又不是外人。” 程长弦蹙眉:“不是外人?” “对啊,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的。” “真的…只是当弟弟看?” “骗你干嘛?” 程长弦眉心松松,默然一会儿,抿抿唇。 “今日,我没跟你说就离开……” “哦。”她淡淡应一声,将他打断:“我想了,是我管你太过。” “你说的也对,你当然有自己要做的事,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我老看着你不是回事儿。只是程家的祖坟我并不熟悉,若你出了意外,我都不知该去哪个方向救回你。顾念旧情,我不会,也不愿放任你于危险境地。” 程长弦忙开口:“其实我想说……” “弹你脑瓜崩,是我不对。”她撩开碎发,直直望着他:“你弹回来,算我还给你。” 她闭上眼,眉尾轻皱着,程长弦视线凝结在她微颤的睫毛,指尖动动。 方樱没感觉到他下手,又把脸往前送送。她猜想,阿忍打人应该不太痛,这次给他出口气,说不定以后就不会哭哭唧唧。 “打呀。” 她开口催他,却尝到一阵甜腻的风。 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