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做出来的方樱不懂,只佩服他经常拿自己试毒,试出各种奇怪症状。甚至有次口吐白沫倒地抽搐,好好的小伙子,人差些没了。 那回之后,方樱熬了许多大夜,学会数十种解毒之法为他备着,生怕这位得力干将把自己折腾死。 “小姐,您就放弃阿忍吧,后日就要嫁人,得收心才是呀。”红丫累得话都说不清楚。 “是,我得放弃。”方樱精神未减,捏捏下巴:“我放弃花钱这条路,直接给他写信就完了。” 红丫:“小姐,您的信肯定送不进去,以前都是阿忍叫人来送信,送完直接把您的回信带走。现在他不叫人来,咱们哪能送得进啊。” 这下方樱精神头瞬间消失。 难道只有花钱这一条路可走吗?她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冤大头呢。 即便花的是楼回怜的钱,但她心头滴血啊。 这血,自控无法止住。 一千两,够给衔牙买一车新药草,叫他高兴的手舞足蹈,还能听几句‘姐姐真好’。 “明日你去账房算算,我账上有多少钱,全取来。”她无神扶桌站起,几步路,沉重的好像走了一辈子。 “顺便帮我拧个凉巾敷敷,我头又疼了。” 这夜,方樱梦里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她拖着一条长长的银河飞进空中,身后程长弦怎么追也追不上她,终于扭头回家。 梦里什么都有,醒来一切化成虚无。 晨起红丫给她擦脸:“小姐,您账上还有一两银。平日咱们府中吃穿用度都是直接送来的,只有小姐出门玩乐或采买私物时账房才拨钱,可您现在禁着足,拨不上这钱。” “原来如此。”方樱释然笑笑,抬头看向天花板:“红丫,为何大白天的,我头上有这么多星星?” “嗯?”红丫也抬头望望:“没有呀。” “昂,那就是我眼睛里的星星。”方樱瘫倒在床上,无力如一滩肉泥。 介是揍嘛呀? 楼回怜,你的情郎为何这么贵。 你把他托付于我,我见他一面都费劲,怎么照顾他? “现银,哪能弄到现银。”她痴喃。 “小姐,你要现银?我有呀!”红丫坐在她身边。 “你有?” 红丫老实巴交点点头,在口袋里寻摸半天,摸出一块还沾着土的碎银:“您看够吗?” 方樱:“……没关系,知你心意到了。” 而后把碎银塞回红丫口袋。 “若小姐想要很多银子,等到明日就可。”红丫道。 “怎么讲?” “明日小姐大婚,嫁妆会解封,同您一起去程府,那便有钱啦。” “啧,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方樱挺身坐起。 门框框响,开门,便是两个嬷嬷进来。红丫脸一红,抱着脸盆便跑了出去。 “这是哪一出?”方樱扫过嬷嬷怀里卷着的画,不明所以。 “明日小姐大婚,老奴们来,是教小姐怎么与夫君行房礼。”嬷嬷们道。 行房礼,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礼仪? “我不学。”方樱断然拒绝。 “您别害羞,不学可不行。”嬷嬷们当她说闹,方樱当嬷嬷们在说笑。 她有什么可害羞,给程祖母当众嗑上三个响头她都不带害羞一回。 “这礼,程长弦也学吗?” “自然,夫妻二人都要学。” “这就是了。”方樱不以为然:“让他自己行去吧,他什么礼都会行,他行了,就等于我行了。” “咳。”嬷嬷们捂嘴,似克制着笑:“这…虽然姑爷身体强健,小姐也不能光指着他一人出力呀。” “你们这话说的,行个礼还能累着他?” 两个嬷嬷附上方樱耳边一阵悄声,方樱面色逐渐涨红,噤声不言。 她们将图展开在方樱面前,方樱吓得蒙上眼,仿若白日见到鬼。 “您仔细瞧瞧,以后都要用上的。” …… “我仔细瞧了,许多地方还不明白,嬷嬷请详作解答。” 公国府内厅,程长弦专注看着面前展开的长图,规矩记下上面每寸内容。 上次他费此心力琢磨的图还是《百审图》,那张图记载着上百种审犯刑术。 而现在这张图,某些招式竟与《百审图》有不谋而合之处,也需钻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