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朝里大喊大叫,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 金明清看那人一身锦绣官袍,猜出是护送和亲公主的使臣,果然他身后站着个凤冠女子,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面容。 金雪面色微沉,忽兰却笑嘻嘻朝金明清看了一眼,高声道:“请进来!” 卫士依言抽刀,那中年使臣垂着鲜血淋漓的双手,一路走了上来,“我等奉旨前来,贵国却不派队接,和亲公主不能入住鸿胪寺,这是什么道理?” 金雪皱皱眉,“鸿···” 金雪还没朝程午看上一眼,程午已经接上了:“鸿胪寺乃我国九寺之一,管的是大典大礼,住的是重使重臣,你们江南弹丸之地的野人小官,去住四夷馆,已是很好!” 中年使臣面色煞白,“西凉蛮夷,叫华夏正统为野人?” 中年使臣身后,还有一个老年使臣。 老年使臣讷声道:“五胡乱中华,不是···西晋盛世之后,胡汉皆同,何必有畛域之见?”又怕西凉人没文化听不懂,赶紧直白道:“西凉爷爷,我、我看还是你们做皇帝好,饶我们一命,我们就是西凉爷爷的孙子啦!” 金雪正喝酒,噗地将一口酒吐到杯子里,连连咳嗽。 中年使臣勃然大怒,揪住老年使臣的衣领,噼啪扇了两个耳光。 程午大声道:“做什么?做什么?在西凉二位王子面前,一点规矩都没有!快把文书递交礼部,给我滚你妈的吧!” 程午跟着金雪日久,知道这些西凉人知识浅淡,不喜欢文绉绉雅调,反而是听粗话高兴。 中年使臣一把丢开,转过脸,满面通红道:“臣为天朝上国使臣,此行是下诏,不是进贡!递交国书,怎么能转交礼部!叫你们西凉夷酋来,行跪拜礼!接我□□国书!” 周围响起一阵嗤嗤嬉笑之声,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中年使臣。 金雪笑道:“什么南京朝廷,屁的朝廷!我们不认,你们就是野人!” 程午挺起肚子,朝使臣大骂:“我们西凉王子,各个忠勇,你们江南野人要是识相,就尽快归顺献城,不识相,等着被屠吧!” 中年使臣气得浑身乱抖,忽然啪的一拳打到程午脸上,“我抽死你个万驴|日的老朝巴!” 二人打成一团,在地上翻来滚去。 中年使臣一把揪住程午头皮,扯下大把花白头发,丝丝飘飞。 原来这中年使臣祖籍山东,一上头,连方言都冒了出来。 忽兰伸手在桌上一拍,“打什么?打什么?要打给老子滚出去打!砸坏了我哥桌椅,你们野人小国赔得起么?”他遥遥一指和亲公主,“你,过来,让我老婆骂上几句。” 说完猛一扭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金明清。 金明清尴尬得要死,幸好这时金雪挥手,上来了两个家仆,阻止二人缠斗。 中年使臣一拽衣袍,气得双目通红通红;程午年老体弱,扶着后腰,在地上诶呦诶呦;老年使臣躲在一旁,吓得气都喘不上来了。 金雪举起桌上茶杯,吹了吹,喝下一口,笑道:“老程在我手里办事,常常劝我仁善待民,救了不知多少汉人。你们南朝臣子,平日里搜刮百姓,害了不知多少汉人。这汉奸到底是他呢?还是你?” “他卖国给你,你当然说他好!” 金雪还在笑,一只手慢慢摸下巴,“你是山东人?山东地方好,女人应该也好。广西那边刚来了一批降将,广西话叽叽喳喳的,好像猴子叫!我听不懂,这群兵可不好收。”他停顿一下,看向忽兰,“你看怎么办?” 忽兰笑道:“听不懂不要紧,反正都是男人。兄弟情吗,还怕嫖不出来?我们去山东收一群女人,分给了广西兵,要是听话呢,就一人一个,教他们死心塌地,要是不听话呢,就两人分一个女人,不够用,肯定要吵起来。咱们就让他们自杀自灭。” 金雪大笑:“年纪大一点,不要紧,有个三四十岁的儿子才好呢!” 说完二人一齐笑,碰杯互饮,仰头咕嘟咕嘟喝了。 中年使臣大叫一声,脸上泪如雨下。 程午面如筛糠,就算龟缩一旁的老年使臣,也不由眼中含泪。 金明清早已折剑避世,但对于战争凶残,所知远胜这些文人。心想:要是想不出这个主意,忽兰也做不了西凉四大王子了。 中年使臣哆嗦得几乎站不住,“我、我昌朝迁都南京,坐拥兵马百万,你、你西凉蛮夷,我们···不···不···” 最后一个“怕”字,却已经说不出来了。 金雪摆摆手,“行了,你们的意思我懂,进贡的钱我们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