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日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如同舞台上的探照灯一样照亮了南城这座大城市。江天冬伺候好白振华洗漱,扶他到后院坐好便去储药间把药材拿出来晾晒。白振华趁焖茶的功夫在后院里散步,顺便巡视药田,却发现角落有一块地方的土被翻动过。白振华弯下腰细看,这里种的是田七,地上有一个草草被土掩埋的大窟窿,明显是被挖去了根部。白振华皱眉,他倒不是心疼草药,只是这株田七种下尚未满三年,起不了应有的药效,现下使用者身体状况未明,贸然使用怕是会有反效果。 见江天冬刚好把药材端出来,白振华忙问是不是他挖走了这株田七。江天冬否认是自己所为,并表示昨天浇水时这株田七还好好的。师徒俩又在药田里检查了一轮,发现几乎每一种草药都被采摘过。采药者应该很熟悉新鲜草药,采走的都是植株里能入药的部分,但却不知道某些草药需要经过特殊炼制或生长到一定年份才能使用,看起来不像是学医之人,倒像个按单取材的跑腿。看着药田里药性不同的草药,白振华皱起了眉头。药既能救人也能害人,即便是救人也要以患者体质和病情而定下合适的剂量,万一这偷采之人居心不良拿着这些草药去害人,或者是好心办坏事延误加重了患者的病情,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既然不是日常照管这片药田的师徒两人所为,当务之急应该先找出是谁采走了这些药材,用在了什么地方。 回到屋内,许莉娜早已备好了早餐。白振华把药田的情况说了一下,并询问是不是家里人做的。此时白皓雪已经上了寄宿的高中,而昨天接到一台大手术的白君遥则是一夜未归,许莉娜和白皓然都表示不会轻易去碰后院的药草。白振华让江天冬调阅了昨夜的监控录像,然而被采草药的那些位置都太隐蔽了,监控录像并没有拍到外人。随后白振华打电话把情况告知了远在外地拍戏的白梦瑶,白梦瑶表示会让子夜帮忙调查一下。待白振华午睡起来时,乖巧的子夜已经候在床前,见他醒来便一边伺候他起身一边汇报调查的结果。 “家主安好。我去药田看过了,也询问过家里的宠物和住在附近的鸟兽,这件事并非人类所为。汤圆昨夜见到有一个长条影子从山边溜了过去,确实是往药田的方向走的,后来就没留意了;后山的乌鸦说是只黄鼠狼,鬼鬼祟祟地在药田里转悠了一个多小时;小区外的流浪猫在天快亮时看到一只叼着草药的黄鼠狼往西郊去了,隔壁居民区杂货铺里养的那只狗也在家门口闻到过夹杂着新鲜草汁味的鼬类味道。我目前查到的只有这些,敢问家主要进一步追踪这只黄鼠狼的去向吗?” 白振华接过子夜递来的茶杯呷了一口茶,无论是香醇度和温度都恰到好处。“才一上午的功夫就能查到这些,你已经很厉害了。万物有灵,鸟兽来我园子里取药治疗我是无所谓的,资源共享嘛!可这只黄鼠狼带走的量太多太杂了,而且黄仙在民间传言中也是有智慧有道行的,我有些担心。子夜,劳烦你帮我查个究竟。要是查明我园子里的草药是用在正途,那我这颗心也可安稳些,就没必要去惊动这只黄鼠狼了;万一它真是在干坏事,你可要及时阻止它呀!” “我明白了。请家主放心,我这就去看看。”子夜颔首,见江天冬来请白振华了才温婉地一拜,随即遁去。 “师父,您刚刚是在喊我吗?”在储药房里制药的江天冬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忙净手赶来。“您起来了怎么不叫我一声?我在顾着蒸煮药材的火候,一时忘了时间。” “我还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是你们多虑了。”白振华笑着让他继续去干活,不用管自己了。 江天冬应了声,想想又喏喏道:“我今晚会好好监视药田的。” 白振华饶有兴致地问道:“偷药的是牲畜,就算你逮住它又如何?” “我……”江天冬挠了挠头:“那我把药田周围都拦起来,不让那些小动物来破坏?” “倒也不必如此。我只是种着玩玩,可那些鸟兽们却是有需要,任它们采摘又何妨。只是这次事有蹊跷,我已经让子夜帮忙查了,应该很快就能查出结果。” 自打来了白家,江天冬便知道三灵不是一般的存在,有他们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是我不够细心,还要劳烦子夜帮忙。” 白振华微微皱眉,宽慰道:“这是哪的话?我不也是每天都盯着药田么,防不胜防的事,我们这些寻常人哪里能预料得到会来这么一出。这件事只能由子夜去查,你且安心做好手头上的事。” 要在偌大的南城找出一只有心藏匿的小兽,饶是子夜有过人的本事也需要花费一点时间。在小动物们的帮助下,子夜一路追踪,终于来到了黄鼠狼的藏身之所——城郊鹫峰山上一处废弃的庙宇。这座被人遗忘已久的庙宇周边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地上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石块,似乎是从前庙宇的一部分。由于年久失修,屋顶掉落部分瓦片,墙体斑驳露出石砖,到处都长满了霉斑,不过庙宇的主体还算坚固。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