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温臻被他这话逗得失笑,她曾经为了爷爷学过一段时间专业的茶艺课程,瞧着周文礼的每一步都十分标准,只觉得这人若不是喜欢茶,便有可能是个完美主义者,每件事好似都要做到极致才行。 这样想来,爷爷将这些事宜交给他,也格外令人放心。 茶香随着热气氤氲。 两人坐在会客的沙发上,温臻抿了口茶,看向他拿出的几份文件。 “这几份都已经整理好,盖过章已经生效,今天是想和您聊一下关于温老想要将他在博林持有的20%股份转移到您名下的流程细节,根据我国《公司法》的相关规定,这边走完合同流程便可以直接转入您名下,手续我会尽快为您办理,这边您只需要确认合同无误后签字即可。” “我大概周四的时候会出差去一趟香港,周四前我会将这些资料提交至工商局。” 温臻在博林是一直持有股份的,也便免去了股东大会的投票表决流程,只是签下这份合同,随着股权变动,她无疑会成为集团决策者之一,日后集团若有变更以及大事需要股东表决,免不了集团内争的波及。 更何况,她大学时期就读的是澜舞大学,属于国内顶尖舞蹈学院,与金融相关的可以说是毫无关联,之后也不过是因着在温老身旁多年,耳濡目染的,也便略知一二,但这些对于一个公司的决策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因此,温臻明白,之后面对的质疑恐怕会更多。 但爷爷这样安排,一定也是再三考量过。 想到这里,温臻不禁想起那夜车内与一人的谈话。 彼时他说,博林的决策者,总该有她一份。 钢笔簌簌划过纸面,签好字后,温臻朝周文礼颔首一笑。 “谢谢你周律师,这些日子辛苦了。” “不客气,分内之事。” …… 从律所离开时,已近黄昏,橘黄色的光束融入灰蓝的天际,整座城市的霓虹将要再度点亮。 和珍妮作别后,温臻开车去了景御府附近的一家洗护会所,将袋子里那件男士外套送去洗护后,刚回到车内,蓝牙便响起。 扫了眼备注,到底是没躲过。 温臻摁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旋即响起一道低厚男声。 “小臻,怎么这两天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大伯我手机没电了,所以才——” “好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听粤粤说你昨晚参加了海湾那场慈善拍卖是吗?” 温臻:“是。” 大伯温则良的语气严肃:“一亿五千万去拍一枚红钻戒指,小臻,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奢靡的作风了?你爷爷在时,你可从来都是最乖巧的一个。” 温臻忽然觉得喉间一哽,“大伯,红钻也许不值这个价,但这是一场慈善晚宴。” “……”温则良倒是第一回被这侄女堵话,沉默了几秒,才语重心长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听说你昨晚还约见了蓝宇的靳总,最近博林和蓝宇是有合作在谈,这方面的事,你不懂,也就没和你说。” “对了,你这趟去上海参加的舞蹈比赛如何了?” 听到这句,温臻抿了下唇,只说:“比赛结果还没出来,谢谢大伯关心。” “你这孩子,老这么客气干什么,对了听他们说,你今天在中懿这边,你爷爷留给你的东西都处理好了吗?” 今天来中懿,她自己都差点错过,又怎么会被大伯知道,温臻下意识地望了眼车窗外,正好一道身影从林荫道闪过去。 许是听她沉默太久,温则良清了清嗓子,说:“你也别多想,做长辈的都是关心你,还有粤粤昨晚的事,你伯母都给我解释过了,粤粤也想给你当面道歉,你爷爷生前也最重家庭和睦,不能他走了,我们这个家就变得疏远。” “对了,今晚回来吃饭吧,你和阿东一起,回大陆也不知道给家里说一声,定在七点钟,你们别迟到。” “好……”温臻阖上眼,“我也有事想和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