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陌生城市唯一的朋友。 后来在她的积极配合和吴媚的正确治疗下,她慢慢可以控制住情绪的崩溃,能正常人一样工作生活。 在那个陌生的城市,没有人认识她,只要不回想过去,她每一天心情都很平静。 病情稳定后,她很少再需要寻求吴媚的帮助。 吴媚在他们机构干得不开心,决定回国开心理咨询室。 后来吴媚回国了,但她们没有断过联系。 姥爷去世那段时间,吴媚怕她想不开,强迫她每周去找她做两次心理咨询,发现她没问题,才放任她自由。 吴媚对她真的很好。 俞诗年把吴媚抱得紧紧的,诚实地说:“我可能是太久没吃药了,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整个人都觉得特别累,特别烦。” 吴媚继续轻揉着她的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再见他,还是很抵触吗?” 俞诗年摇头:“其实也不是,我回国后常听人提起他,心里对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抵触,但我知道和他不会再有交集,他在我心里和个纸片人没什么区别。” “可他现在却出现在我面前,有血有肉,还会和我说话,我毫无准备,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 吴媚问:“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跟他分手的时候,你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撕成了两半,所以你到现在还是很在乎他?” “说不在乎,是骗人的,毕竟我当初那么爱他,但我现在确实不爱他了,我总觉得他像是我上辈子遇到的人,和现在的我没什么关系。” 俞诗年疲惫地闭上眼睛,把手放到脸上,用食指和拇指按住太阳穴,使劲揉搓。 想到每次见到林修和过去回忆重叠时,那些失控到分不清过去和现在的反应,无奈叹了口气。 “他的出现,更像是膝跳反应,我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对他,但我的身体和行为还是会因为惯性而对他失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他呢?对你还有感情吗?” 俞诗年摇头:“没有,他说拿我当家人,估计又是他心里的责任感在作祟。” 吴媚听完,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就往洗手间推:“既然你们都不爱彼此了,那刚好,赶紧去卸妆睡觉。” “为什么?你还没有给我分析原因呢!”俞诗年疑惑地问。 “年年你要知道,很多伤痛靠时间是没办法治愈的,要自己去习惯。” “你现在不需要心理疏导,需要睡醒了,打起精神去面对他,去克服你的膝跳反应,等你能平静地面对他,过去的阴影或许就无法再给你造成伤害了。” “可我不想面对他,当初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不想见到他,我一想到过去就烦躁,我的原则就是好好活着,远离林修。” “我记得你对我说过,你对他尽力了,你没有遗憾。所以你别把他当人,当纸片人,或者当过去的药引。” 吴媚神情认真,一点也不像和她开玩笑。 她继续劝导:“或许有一天你对他释怀了,也就对过去释怀了,逯弘邈他们都说很想念以前的你。” 俞诗年觉得脑子更乱了,她以前脑子就不聪明,生病以后,反应变得更迟钝。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念以前那个无知、愚蠢,总是给别人添麻烦的自己。 但她想好好活着,她愿意相信吴媚,不想浪费精力内耗。 想到明天就能回家看姥姥了,乖乖去洗漱。 至于面对林修,顺其自然吧。 他应该不会在她的生活里久待,等他受的伤好点了,他们就会各自回归到各自的生活轨迹。 第二天一早,俞诗年在晨光熹微中醒来,摸过手机,时间显示还不到六点。 通知栏上的两个未接来电,让她微微一愣。 放下手机醒了醒神,简单洗漱后,告别吴媚,往家的方向而去。 周末的清晨车流量非常少,一路通行得十分顺畅。 一进客厅,便见到林修坐在餐桌前,侧身望她。 他那红红的眼睛,让她又想起了那两条未接来电。 “你一夜没睡?”俞诗年问。 林修将面前的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见她原本黑色的T恤已经换成了白色,白色的阔腿裤换成了蓝色的牛仔裤,原本披散的长发全部拢到了脑后,扎了个高高的马尾。 等了一晚上,看到她的打扮,突然不想再问那句“你去哪里了?” 转过头去,目光重新注视在电脑屏幕上,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