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一笑:“越少尹,又见面了。” 越霁点点头,香君示意她坐下,又让丫鬟给两人斟茶,越霁便将手支在桌上,撑着下颌看丫鬟点茶动作,忽然道。 “我那有祛疤的药膏,效果极好,陈年旧伤也使得,回头拿给你用。” 丫鬟便是在忠义伯府时跟着香君被为难的那位,她五官也甚是精致,只是面上一道淡淡的长疤,正如染湘所说,破了面相。 听见越霁这句话,丫鬟手上动作一顿,垂眸掩去眼里情绪,低声道:“多谢越少尹。” 越霁听不出她的喜悦之情,眨了眨眼,偏头对香君道:“我来找香君姑娘,只为问清楚几件事情。” “越少尹尽管问便是,香君必定知无不言。”香君抿唇,浅浅笑了笑。 “素娘走后,听说香君姑娘自己出钱,给素娘换了丧服。香君姑娘高义,越某佩服,”越霁嘴里说着,见香君仍是不喜不怒的模样,便接着道,“只是想问姑娘,马季和任申死的那两个晚上,都在做些什么呢?” 香君眼底闪过一丝暗色,神色却一派镇定,反倒是她身后的丫鬟拧眉不耐道。 “你这是何话?我们姑娘可没杀人。那两天晚上姑娘都在房里练琴呢,我亲自陪着,一晚上都不曾离开。” 香君咽了口茶,抬眼望着越霁,凝声道。 “越少尹若不信我的丫鬟,大可去问问春雨楼其他姐妹,或是问云娘也使得。我虽然关了房门练琴,可是我琴声和旁人不同,熟悉我琴声的人都知道,无人可以模仿我奏乐的。” “香君姑娘有所不知,”越霁的笑意不起丝毫波澜,“越某今日一直在想,死去的三人都欠了一屁股风流债,若说仇家,真是数不胜数。可为何这位仇家执意要割掉他们的阳/物呢?” 越霁顿了顿,眼底不由得生了几丝唏嘘怜悯。 “就好似凶手恨极了他们的阳/物。因此,越某猜测,有没有可能在凶手看来,造成其走到杀人这一步的罪魁祸首,就是男子管不住自己的二两肉呢?” 端茶的葱白纤手忽而一滞,香君嘴里仍噙着笑,眼底却蓦地一片寂寒。她喃喃低语,声音如同远方传来一般飘忽不定。 “越少尹的猜测不无道理。不过说到底,天下青楼女子,哪个不恨男子身上的二两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