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嗤笑一声,引了龟公注意,便有个貌美女子仪态万千地走来,抿嘴笑道:“这位姑娘,可是来寻人的?” 花楼老板谁没处理过来抓奸的正房,她不着痕迹地打量几眼,辨出越霁姿态虽不娴雅,却是并未出阁的装束,料到是谁家闺秀小姐,女子心下便不以为意。 普通闺秀寻人,既拉不下脸皮哭诉叫骂,又舍不下姿态一间间敲屋子门,随便哄两句就回去了。 明眸善睐的姑娘听了她这话,却不甚庄重地露齿一笑,侧身露出被她挡着的赵寒山。 赵寒山挺身显了显差服,女子脸色一变,语气庄重许多。 “原来是京兆府的官爷。” 见她敛了媚态,越霁弯了眸子道:“老板如何称呼?我虽是第一次见你,却觉得你分外亲切,好像是多年未见的亲人似的。” “奴家云娘。”云娘半掩着唇浅笑。 “云娘……”越霁笑着唤她一声,忽而惊喜道,“我记起来了,云娘你十分像我的姑姑。” 云娘连条细纹也无的光洁面庞一僵,只听越霁没眼力见地接着说。 “我姑姑今年三十有六了,和云娘一般年岁,你们二人一颦一笑都像极了,连眼角的细纹也像。” 好不容易待她住了口,云娘深吸口气,又浅浅笑道:“姑娘真是折煞奴家了,先不说奴家才过双十生辰,仅凭姑娘金枝玉叶的打扮,也知道姑娘的姑姑定也是千娇百贵的,奴家哪比得上呢。” “云娘说得极是,”越霁嘴角噙笑,“还是做正事罢,京兆府办案,请云娘将香君姑娘请出来,我等有话要问。” 香君从忠义伯府归来不多时,云娘自然听说了苏苇死讯,她眼里不生波澜,还是掩唇笑着。 “想必姑娘就是越少尹了,只是越少尹来得不巧,香君已经在见客了,奴家也不敢打搅那位公子,怕是叫不了香君出来。” 越霁扬眉:“哦,是哪家公子入了香君姑娘的眼?” “是卫国公府上的小世子卫章。” 云娘眼神闪了闪,做出一副有些害怕的样子。 卫章当值弱冠之年,是卫国公的独苗苗,自幼被家人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是个相当嚣张跋扈的年轻人。 怕得罪他的托词甚是合理,越霁也不吵闹,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卫世子脾气确实不太好。” 弯了弯唇角,云娘正要赶她离开,越霁忽然又道:“那香君姑娘的房间在哪?” 云娘的笑容便有些僵硬:“越少尹还是莫去打搅的好……” 这是打定主意不肯说了,越霁不欲再辩,蓦地沉了脸,将腰上官牌掷到她面前:“京兆府办案,立即带我去香君姑娘的房间。” 云娘目光闪烁一番,无奈妥协道:“既然如此,大人请随我来罢。” 越霁这才慢条斯理地将官牌挂好,随后跟着云娘上了三楼,走到左边第二个房间,云娘敲了敲门。 屋里乐声停滞,有个男声不耐烦道:“何事?” 云娘仍是不急不缓地说着:“卫世子,京兆府来人,要见香君,还请您出来。” 卫章不假思索地回声:“叫他们滚。” 流言确实精准,越霁秀眉一扬,回身吩咐赵寒山:“踹门。” 赵寒山得了令,快步向前,云娘正要叫嚷,越霁转身一把捂了她嘴,云娘再是不服气也不敢与她动手,只得干瞪眼到听见“啪”的一声响。 赵寒山踹开了门。 “哪来的混蛋东西,连小爷的门也踹,想……” 卫章半躺在榻上正大骂着,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姑娘,思及云娘提起的京兆府办案,他顿了顿,声音有些不稳:“越霖妹妹?” “越霁,”姑娘冲他点头,见他衣衫半解,露出赤条条的胸膛,饶有趣味地打量了一番,挑了挑眉道,“卫世子可以离开了。” 卫章只觉她眼神放恣,而打量后的嫌弃意味更是令他不适,已然忘记自己日日都是这般打量那些不敢与他翻脸的姑娘们。 他握紧拳头,蠢蠢欲动,脑子却抢先一步审时度势起来。 自己再跋扈张狂,越霖那个煞星的妹妹也惹不得。 卫章飞也似地起身,横了她一眼,嘴里嘟囔着,大摇大摆下了:“好端端的女儿家,非得钻进男人堆里,也不怕惹得一身骚。” 香君仍端坐在古琴面前,她打扮不似寻常花楼女子,一袭正装,扣子严实遮到脖子一半处,比最古板的世家小姐还穿得严实些。 直至卫章脚步声消失,身边和她打扮一般死板的丫鬟,才扶着香君娉娉婷婷站起来,她对越霁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