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的视线下意思落在了镇北侯世子身上,这位可是迎娶了德安公主的。 柱国公却想到了尚在规格中的建安公主,只是...沁嫔素来亲近皇后,其女只怕亦如此。 不管是亲近皇后一派,亦或是已为安家妇的德安公主,其实都不合适。 柱国公道,“靖安长公主为周后,德安公主已出嫁,如今未出阁的公主只余建安公主,这...” 文德帝未接话,静默地听着他们的商议。 “还有一位公主。”左擎出列进言,“贞安公主是陛下亲封的公主,又是定郡王府嫡女,细算来亦是太子的堂姐,且贞安公主有勇有谋,又是忠臣之后,若有她代为教养太子,定会尽心尽责。” 韩相听着左擎的话,脸色微变,目光暗沉地看向左擎,他这个女婿真是让人越来越看不透了。 柱国公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也沉默不言了。 秦王想到司贞安,自然也不会否决左擎之言。 赵王更不会反驳。 只有韩相,心存反对,“贞安公主...” “贞安素来恭敬有礼,聪慧异常,更是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以身护驾,英勇无比,如此智勇双全,品性奇佳之人教养太子,幸甚至哉!” 文德帝直接忽视了韩相欲言又止的神色,直接了当道,“既然诸位爱卿皆认可贞安公主,那就定下了吧,舒亮拟旨!” “是,陛下!”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有定郡王府嫡女司贞安,嘉言懿行,淑慎性成,性行温良.,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霈纶綍之恩,诞敷庆赐。感先皇恩德,念皇家之威仪。及尊其为镇国长公主,代行天子之责,抚育教养储君,钦此!” “臣女领旨谢恩!” 来宣旨的太监讨好地将圣旨放在司贞安手上,满脸堆成菊花地笑着,“恭喜公主殿下,陛下另有口谕,让公主殿下尽快入宫,住持后宫一切事宜。” “有劳齐公公,本殿明日就入宫谢恩!”无须司贞安吩咐,南风随手就逃出一个青兰色的荷包塞在太监手上。 太监笑呵呵地收下了,又寒暄了几句,“那奴才就不打扰殿下了,告辞!” “南风,送齐公公的出去!” 南风侧身退让半身请礼,齐公公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 司贞安随手将圣旨丢给了秋葵,转身回了大厅。 秋葵恭恭敬敬地捧着圣旨,忐忑不安地看着司贞安,“主子,咱们日后就要在宫里住下了吗?” “怎么?你不乐意?” 秋葵连连摇头,“不、不是,就是奴婢规矩没学好,怕到时候给主子拖后腿!” “规矩!”司贞安嗤笑了一声,偏头看了眼满脸兴奋中又夹杂着不安的秋葵,到底没说什么,吩咐道,“你与其担心这些,不如想想带些什么进宫,毕竟...这一住就是长住了。” “对哦,奴婢这就去找南溪、南风两位姐姐商量。”说罢,人就风风火火地跑开了。 司贞安见状莞尔一笑。 沉默已久的司随道,“主子,皇上选了赵王、秦王、韩相以及柱国公为辅助大臣。” “虽有有偏差,但细想来,皇上有此抉择倒也在情理之中。”韩相是文官之首,柱国公历经两朝两代,是晋朝的元老,更是武将的标杆人物,就连当年的父王亦是他带出来的兵。 父王死后,柱国公还闭门谢客了三月,就连赵王...柱国公也是因着父王的缘故才亲自教学的。 秦王与赵王相互制衡,韩相与柱国公相互制衡,文德帝这次是殚精竭力为十一皇子谋算了。 主子没能入驻朝政,这与她们之前的策划有所偏差,“主子,是不是宸妃那边使了计,所以事情才出了偏差!” “倒也未必是她!”司贞安目光沉稳,低声分析道,“皇上虽病重了,可也没到糊涂的地步,别忘了他当年也是血海里拼出来的皇位。 若是本殿做了辅助大臣固然是接触了朝政,可身为女子,亦会额外的显眼,令朝臣忌惮。但是仅是住持后宫,教养皇子,朝臣们就会顺理成章地遵循圣意。” 想到这里,司贞安笑得意味深长,“辅助大臣又哪里比得上在储君身边操作得容易,镇国长公主,普天之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放眼整个晋国,日后又有谁比本殿更为尊贵。” “殿下是想...” 司贞安毫不遮掩地眼中的野心,“皇上怕出现臣强主弱的局面,这才选择了本殿挡在十一的身前,护他长大,好一招祸水东引。 众使他算无遗漏,可他忘了本殿虽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