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苑 “小姐,你也忙了大半天了,歇息一下,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小鱼瞧着一旁的水盘还有周暖身上的大红色婚服,心头微微叹息着。 蜀王妃固然尊贵,可这份尊贵却不是人人能忍受的。 周暖握着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司瑾西脸颊,目光柔和爱惜,“府里正忙着,不必过于铺张,随意吃点便可!” 小鱼想了想道,“那奴婢让厨房做点粥,再配几碟小菜?” “也好!” 小鱼额首,朝着一旁的婢女吩咐一下,随后上前接过周暖擦拭的帕子,低声道,“小姐,奴婢服侍您梳洗一番,轻快些。”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女子一生中最美丽的光景,却缺了欣赏的那个人。周暖握着司瑾西的手,心头有着丝丝的低落,但很快就压制了下去,若无其事地起身坐到梳妆台上。 小鱼一一解下周暖的头饰,又侍候人梳洗一番,这是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主仆二人来到外间时,取膳食的婢女尚未回来,小鱼蹙着眉低估着,“小彤怎么还未回来,这取个膳食也这般久。” 周暖初来乍到,也不想太过显眼,出声道,“再等等吧,许是有什么事情绊住脚了。” 小鱼有些不放心,低声请示着,“厨房离东苑不远,按脚程早该回来了,而且小姐初初入府,府中的管事按理该来给您见礼的,可如今却毫无动静,奴婢担心...这些奴才心大了。” 说到这里,周暖眉心狠狠地跳动了下,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地方,可王爷昏迷不到半年,府中便有人奴大欺主吗? 想到这里周暖心头多了几分计较,“小鱼,你亲自去一趟厨房。” “是小姐!” 小鱼刚走出门口,迎面而来的是一袭水蓝色的云雁细锦服的身影,小鱼连忙上前行礼,“奴婢拜见贞安公主。” 细碎的声音传入屋内,周暖起身迎了出来,见到司贞安,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嘴角不自觉上扬着,“殿下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坐。” 言语间周暖亲自拉了司贞安的手腕进了屋内。 司贞安身后跟着的正是去取膳的侍婢,周暖见了也不言,只默不作声地倒了杯茶水给司贞安。 司贞安笑着道,“来的路上正好瞧见了这婢子,我便让她领了一路,没耽误你用膳吧!” “殿下这话见外了,您能来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丫头笨手笨脚的,可有怠慢殿下的地方?” 司贞安赞了句,“是个规矩的丫头。”司贞安揭过次话,转而问道,“阿暖如今已是蜀王妃,诺达的王府还有小九得劳你费心了,若是这府上有不合心意的地方,你尽管吩咐习管家去办,莫委屈了自己。” 周暖点头,“多谢殿下关怀!”话刚落下,急促的步伐声响起,隐约间夹着细碎的尖叫声和嘶喊。 周暖脸色微凝,“外面出什么事情了?”刚想起身,司贞安按住了她的手。 司贞安淡定自若地宽抚着周暖,“外面的事情自有下人去处理,阿暖不必忧心,你不是还未用晚膳吗?快些用膳吧,不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外面...真的没事吗?”周暖眉宇间难掩忧色。 司贞安泰然自若地呈了碗汤递给周暖,“近日阿暖是新娘子,只管高高兴兴的即可。” “啊!”门外一声尖叫,吓得周暖手抖了一下。 秋葵懊恼地进来请罪,“奴婢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 “明日自己去领罚。” 秋葵默首,“是!” 周暖忧心忡忡地看着司贞安,“殿下,出什么事情了?你别瞒我。” 司贞安叹了声,原是不想扰了周暖的大好日子的,结果还是没瞒住,“废太子谋反了,因着大婚的缘故,十之六七的官员皆在蜀王府,所以废太子会让人带兵围困蜀王府。” 周暖闻言吓得面无血色,“那...那...”慌乱中,周暖语不成调地拽着司贞安,“殿下,我们怎么办。” “别怕!”司贞安拍了拍她手背道,“府上有八百府兵,京城巡抚司和大理寺更有数万人马,我们只要守住几个时辰便可。” 当真如此吗?周暖心有存疑,但见司贞安言辞凿凿,又不经信了几分,“废太子何故如此?” “富贵迷人眼罢了。”司贞安道,“他成不了事。” “那便好!” 司贞安道,“未免府内混入奸细,阿暖,你的陪嫁下人需要拘于一处安置 ,不当之处还请阿暖体谅。” “殿下这话折煞我了,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