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礼部这次下的聘礼也怼多了吧,比聘太子妃的还要多上一半。”陆三看着从宫门到周家的聘礼,那真是这边刚抬进门,那边宫门的担子还在出,是真真正正的十里红妆。 秦王看着官道上敲锣打鼓的送聘队伍,热闹非凡,这般声势浩大的仪仗礼断不是部尚书敢擅自做主的。 贞安对老九当真是用心之极,竟为了这么一桩婚事,宁愿抛弃恩怨,与宸夫人和解,以谋求父皇对老九的重视。 一步一谋算皆为了老九,“老九到底是个有福气。” 司瑾钰承认低估了司瑾西在贞安心头的分量,司贞安不仅为老九谋算了个身份家世都颇得用的王妃,还让蜀王府得了父皇的看顾。这番动静之下,谁还敢看轻蜀王府半分,连带着周暖这个未来的蜀王妃也多了两分重量。 事事周全,司瑾钰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嫉妒了。 陆三看着此情此景亦有些眼热,“贞安公主可真厉害,竟为蜀王谋算至此,这辈子有这么一个倾心相待的姐姐,也不枉此生了。” 司瑾钰握着茶杯的手停了下,陆三这话叫他听着有些不舒服,“这么闲,韩王那边的事情办妥了?” “啊!”陆三傻了,殿下这是何意。 司瑾钰撇了他一眼,提醒道,“西北!” 陆三恍然大悟,回话道,“殿下放心,办妥了,计尚书已将西北一干人等押解上京,不日就会到达。” “越是靠近上京,越不能掉以轻心,东宫那位不会坐以待毙的。”他势必要掩盖一切罪行,甚至不惜铤而走险。 司瑾钰一点都不怀疑那位的心狠之处,只是...太子此番做的越狠,就越没有后退之路。 “殿下之意是...” “随行的主账是韩王的人,保下他。”这才是强而有力的人证,只要他在,其余的人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陆三点头,“属下明白!” 司瑾钰起身站在窗前,看着下方的热闹,心头复杂难辨,贞安虽为老九处处谋算,可若是老九是清醒的,怕是不愿,毕竟他的心思太过明显了。 有时候司瑾钰都看不懂司贞安究竟是重情还是心狠,“陆三,备份大礼,蜀王成亲,本王这个哥哥该好好贺一贺。” “属下遵命!”陆三笑道,“说来殿下比蜀王殿下还大呢,殿下何时给咱们王府添位女主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母妃派来的人。”司瑾钰瞟了陆三一眼,眸色凉薄,“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被扫了那么一眼,陆三也不敢贫嘴了,殿下身边也不是没有佳人倾慕,便是鲁国公那位大小姐亦是一片痴心的,可他冷眼瞧着,殿下似乎并未上心。 倒是近来对定郡王府的那位颇为关注! “陆三,那晚的人可查出来了?”司瑾钰对那晚宁柏宫中有着一夜宿缘的女子有着莫名的执着。 他想到了前几日与司贞安宫中相遇时,对方说的话,还有那一丝熟悉的香气,总感觉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 陆三摇头,“当晚从宫宴上离席的女子有鲁国公府的大小姐、恒阳公主府的长恒郡主、林尚书的嫡女和韩丞相府的庶出三女、贞安公主。 这些人的踪迹皆有所隐藏,一时半会儿甄选不出那晚出现在宁柏宫的是谁?”陆三迟疑了片刻道,“殿下...和娘娘好好谈谈,或许就有答案了!”事情这般难查,除了那些女子行踪有异外,更难的是盛妃娘娘掺合其中,很多事情不能僭越。 “母妃是不会告诉本王的。”司瑾钰道,“你着重查一查长恒郡主和贞安公主这两人是何时离席的,因何离席的,是那些宫婢引的路,途中有没有回去,回去后有没有异样,几时离的宫,还有...” 司瑾钰猛的想起了一个人,“被母妃处死的那个宫女叫什么?哪里当值的,身后有没有人。” “属下明白。”有了思路,这些查起来并不难。 次日,陆三便将查到的信息一一汇报给司瑾钰,“王爷,长恒郡主与贞安的行迹与之前查到的一般无二,不过那名被盛妃娘娘处死的宫女有些异常,她名唤小清,原是御膳房当差的,后得罪了御膳房的厨子,被赶出后分配到了御花园。有意思的是这位小清宫女是去年公主第一次入宫时的接引者。 且当晚贞安公主离宫时,南风姑娘不知缘何还逗留宫中,后来还是守卫通知了小清宫女才找到了南风姑娘,送其出宫的。 属下还查到宫女小清背后之人是...蜀王殿下。” “老九的人!”难怪当日在宁柏宫里,她会明知赴死还担下了所有罪名,原来是老九的人。如此一来,司瑾钰就能想通宫女小清为何那般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