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着装整理妥当,文允又来换了最后一次药,留下后续的伤药后便告辞了。 司贞安在帐篷里呆着也闷,索性让南风陪着出去透透气了。 行走间司贞安来了处安静的草地上,看着天边徐徐消失的日光,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方才一路走来,司贞安看到了营帐巡视的变化,能安排如此慎密的巡视队伍,布置的人相当熟悉行军布阵。 而在随行的人中,司贞安能想到的人寥寥无几,“半柱香的时间便有一队侍卫巡抚,如今的营帐布防是谁在掌管?” “是勇武将军!”南风将营帐这两日的变化细细说来,“昨儿个刺客一事发生后,陛下下令将秋猎布防相关官员通通羁押了起来,营帐的布防也暂且交给了勇武将军负责。” “许将军深得帝心,由他来负责倒也合适!”原本文德帝的安危便是御林卫在负责,只是猎场这边有旧列可循,故而一直由着相关官员接待侍候,眼下出了这般大的纰漏,文德帝哪里还信得过这些人。 刺客刺杀帝皇虽是大事,可也算是外力所知,若真叫敌人钻了空子在衣食住行上下手,那才真是致命的。 待秋猎事了,着猎场也该换人管理了。 原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人事更替,可司贞安心头总有些异样,尤其是方才那三步一侍卫,纵横交替的巡察布局... “咳咳!”一道低咳在身后响起,司贞安下意识想后转去“四哥,你怎么来?” 眼下正是司瑾钰在文德帝跟前表现的机会,应是忙不得可开交的,在这寂静的后坡上遇到对方,着实有些出乎司贞安的意料。 司瑾钰走到她身侧站着,见她雪白的脸蛋埋进了毛茸茸的披风里,端得娇小可人的,嘴角不禁荡起了丝弧度,“远远瞧着是你,果然没看错,贞安妹妹伤口可还痛?” “好上许多了!”说到这里,司贞安不免想起昨天治疗时,她痛得失态咬着司瑾钰的情景。 当时的她失去了忍耐的心,下口也不知轻重,隐约间似是嗅到了血腥味儿。 司贞安目光不住地流转在司瑾钰手臂上,想问什么但又有顾忌的神色流于脸上。 司瑾钰眉头动了动,右手不禁摸了下咬痕的地方,不禁笑开了。 司贞安见到他的动作,晓得那就是她咬的地方,目光更是一动不动了。 司瑾钰起了丝逗弄的心思,“贞安妹妹在看什么呢?” 司贞安左手捏紧腰间的玉佩,低声道,“昨天可是弄痛四哥了?” “能帮得上忙,四哥很是高兴,贞安妹妹不必心有愧意。”司瑾钰见她情绪不高,且低着头,斟酌着用词宽慰着,“况且四哥是男子,这点疼又算什么。” 司瑾钰只怪自己当时反应迟了片刻,没能及时发现那婢子的异样,倒叫司贞安受了伤,吃了一番苦头。 司贞安自知都是宽慰的话,但司瑾钰说的真心切意的,司贞安也不要矫情多言,只得尽力弥补着自己的过失,“贞安那儿有文太医留下的药膏,对伤口颇为得用,稍后让南风给四哥送去。” 太医院的药自是极好的,只是这处不是皇宫,药材有限,司瑾钰自知那药膏是难得的,得紧着司贞安用。 女孩子身上的伤可不能有丝毫怠慢,这药也不能敷衍着用,哪里肯要司贞安的药膏,“文太医给你的药自个留着用,别浪费在四哥身上,这点伤过两日就好了。” 便是留下伤痕也不打紧的,男子的身上有些伤疤再寻常不过了。 司贞安想了想司瑾钰身为秦王,府上伤药自然是备着的,过几日就回去了,因此也没强求。转而问起了司瑾钰旁的话题,“四哥可知道现围场上的事情是谁在负责?昨天的黑衣人可有眉目了?” 司瑾钰目光落在司贞安脸上,见她神情平静,像是随口提及而已,倒也没多想,避重就轻道,“许将军全权负责那日的事情,黑衣人有备而来,背后又牵扯着两国邦交的事情,一时间难以有进展。” 司瑾钰有意中止这个话题,因此也没过多的解释什么,“眼下安安稳稳的将秋猎进行完,庞的事情父皇自有定夺。” “四哥说的是,细数起来靖安长公主出嫁已有大半个月,这会儿行仗该到边境地带了,待靖安长公主至周国行完婚礼,这两国的战事也该消停。”司贞安想到这里,眼中闪着丝丝的柔光,“两国交战多年,苦的是边关的百姓,这一次和亲乃是两国百姓瞩目的盛事,万不可有半点差池。” 司瑾钰闻言,脸上多了些若有所思,他偏头看向司贞安,正巧司贞安转过头来,对上了他的视线。 柔和一笑,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岁月静好,司瑾钰瞧着她眉眼如画的面容,眼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