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一行定下日子了?”司贞安怔愣了下,眸光看着司瑾西询问,“什么时候出发?” “本来是这几日就要启程的,多得四哥在父皇面前说了情才暂缓了段时间!”司瑾西谈及此事,眼里多了几丝情绪,他风轻云淡道,“姐姐自有与四哥相识,可了解他?” “谈不上了解,毕竟那么多年未见了,只知他温文尔雅,待人如沐春风。”司贞安笑了笑,脸上不见半分异样,“小九怎的突然提及秦王殿下了?” 司瑾西似是闲聊,又像是在试探什么般,眸光却清澈无辜,“父皇把巡抚司给了四哥,太子昨儿听了还脸色不大好的,今早却又和眉善目与四哥兄友弟恭了,也不知是太子海量还是四哥太有本事了?” 司贞安笑而不语,对上司瑾西的目光坦然地张口道,“太子乃储君,自有容人之量,况且秦王索来亲近太子,两人又怎会因着这点事情起嫌隙呢!” 巡抚司可是淀京三分一的兵力,文德帝明知司瑾钰亲近太子却还将这份差事给了他,司贞安可不信这是对太子认可的信号。 围场暗杀,若文德帝当真出什么事情了,最为得利的就是储君的太子,这点文德帝也清楚得很,所以更不可能让太子的势力继续扩张,除非他有了别的打算。 秦王和太子... 司贞安脑子快速地转着,事情一点点抽丝拨底,倒也理出了些头绪,若秋猎过后,太子妃的人选定下来了,司贞安大致能确定文德帝要做什么了。 “姐姐说的在理,是小九想差了。”司瑾西说话的声音还在继续着,随即又抛出了新的信息,“昨儿父皇还想让我随刑部尚书到西北查案,是四哥说太子和三哥要成婚了,若此时去了西北就赶不上喝喜酒了,父皇这才作罢。 不过...喝完喜酒我也得启程去西北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小九就要离开淀京了。” 司瑾西想到这事情情绪就有些失落,双眼巴巴地看着司贞安,像是希望她说点什么,但又很清楚对方的答案,故而纠结又期盼。 “西北查案?宫婢刺杀和西北有关?”司贞安一下子联想起宁君泊入京时的目的了,司随也离京一段时日了,不知到了西北没有。 司瑾西将事情经过倾数相告,“西北官员欺上瞒下,至灾情不顾,甚至胆大妄试图焚烧百姓,以阻止疫情、灾情泄露。 父皇知道此事颇为震怒,已经下令擒拿西北知府,又授命刑部尚书彻查西北案情!” “焚城?好大的胆子!”司贞安彻底被惊到了,这等行径无意是在激怒民愤啊! 西北官员哪里有这样的胆子,可若此事是太子授意的...那么西北究竟有着什么?竟令得太子宁愿犯下众怒也要压下西北一切消息。 太子所想隐瞒的事情必定对他有着致命的威胁... “可不是吗?成千上万的百姓,竟被视作蝼蚁,西北的官真是以为山高皇帝远,猖狂得很呢!”司瑾西一想到这样的官员竟是他日后封地上的人,一时间也是情绪复杂。 司贞安回过神来,抬手拍了拍司瑾西的头,劝慰道,“西北虽偏僻,民风淳朴,若非逼到绝境是不会反的,小九日后既是他们的王,理应为之谋取福利,让他们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治理好西北于你也是一番历练,待你见过宽广的天地,知道生活艰辛,民间的酸甜苦辣,小九就会明白今日的种种不过庸人自扰。” 司瑾西低头苦笑,“姐姐总觉得小九还小,百般倾述不愿当真,又怎知这不是我一生所求。” “又在说糊涂话了。”司贞安素来觉得小九太过依赖她了才导致的错觉,盼着他远离自己后能成长起来,能看清自己的心,届时自然就知道他们之间是十数年相伴的亲情。 司瑾西抬头凝视着司贞安的面容,目光眷恋而又执拗,“就当是小九糊涂了,姐姐想要的小九总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司贞安心头泛着丝酸涩,说不上什么感觉,但总觉得司瑾西不该是这样的,“姐姐眼里的小九该是肆意洒脱的人!”不该是这般耽于小情小爱中,意志消沉的模样。 司瑾西怔了下,窥见司贞安眼底的忧愁,方醒悟过来,也许他的请于姐姐而言是一种负担。 他可以不管不顾追寻着司贞安,奉上炙热的爱意,可这未必是姐姐想要的。想通这点后,司瑾西心头的炙热冷却了不少,他调整着心态去看待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直以为是他强求了。 “姐姐再给小九一点时间,我会想清楚的!”不管放不放得下,至少不能成为困扰姐姐的负担。 司贞安抬手抚着他的脸,略显欣慰,“小九如此聪慧,总能想明白的。” 司瑾西低垂着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