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完毕,司贞安招呼着两人坐下品茶闲叙旧家常。 桌面上摆着许多点心,司瑾西与司瑾钰同时夹起了枣泥糕递到司贞安碟子上。 司贞安打趣地看着两人,“原该是贞安招呼你们的,反倒被照顾起来了,倒显得是我在上门做客!” “四哥是客人,姐姐招呼他便可,小九照顾你。”说罢,司瑾西偏头看向司瑾钰,意有所指道,“四哥多年不见姐姐,还记得她的喜好,当真是有心了。” 司瑾钰不动声色地夹起块玉酥糕搁置碟里,面色平静地对视回去,“贞安妹妹儿时便喜爱这枣泥糕,每每到母妃宫里便嚷嚷着要吃。”说到此处,司瑾钰眸里的光更盛了些,“贞安妹妹这些年口味也不知变了没!” 司贞安摇头,“难为四哥还记得贞安的喜好,这枣泥糕还是盛妃娘娘宫里的味道最好,这些年南风倒是尝试着做了不少,可我吃起来总觉得少了些味道。” “可不是吗?”南风在旁边给几人倒着茶水,听了这话,不免插嘴说了几句,“主子虽说喜爱这枣泥糕,偏生奴婢每每做了,她也用不了两块,倒是早上秦王殿下送来的食盒,那里面的枣泥糕主子便用了三块,可见奴婢还是及不得盛妃娘娘宫里的手艺。” 司瑾钰听到此处,那眉眼更是柔和了几分,“贞安妹妹喜欢,四哥下次让母妃多做些给你。” “为着口吃的去叨唠娘娘,四哥这是要贞安把脸丢到宫里去吗?”司贞安连忙拒绝着,“你可饶了我吧,否则贞安再也没脸踏进宁柏宫了。” 司瑾西紧着筷子戳了下碟子里的枣泥糕,倒觉得有些碍眼了,“不过是份点心,姐姐喜爱小九明儿个让府里人研究个明白,定要叫姐姐满意为止。”言说时,司瑾西拐着弯了踩着司瑾钰,“再不济,小九送上几个得力的厨子给盛妃娘娘,好给姐姐换来那会做枣泥糕的厨子。” 司贞安闻言掩嘴笑开了,纵容地点着司瑾西,“就你会想,可这厨子却不是你换得来的。” “这是为何?”司瑾西道,“莫不是这厨子有什么过人之处,盛妃娘娘还舍不得了?” 一侧的司瑾钰觉得司瑾西犯蠢的模样颇为辣眼,接了话道,“那枣泥糕是本王母妃亲自做的,九弟就是用再多的厨子也是换不成的。” 司瑾西愣了下,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点心还牵扯到盛妃身上了,略不自在地抬起茶水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倒不知盛妃娘娘还有这手艺?”在宫里可不曾听闻过。 司瑾钰解释两句,“是母妃闺中时学的手艺,这些年又极少亲自下厨,九弟自然没听说过。”话到此处,司瑾钰看向司贞安,“母妃知道贞安妹妹回来了,便特意做了这糕点让本王转交,母妃对你倒是比本王还要上心。” 自定郡王府沉寂后,司贞安和淀京城的人也断了联系,她儿时亲近的长辈寥寥无几,盛妃倒是最为亲近的一个,毕竟当年她常随父王母妃出入宫门,每每都要在宁柏宫待上一段时间才走。 后来她离开了淀京至宁远寺静养,前两年还接到过盛妃送来的衣食,后面因着盛妃不得宠,倒渐渐断了联系。 想到这些,司贞安难免有些动容,“回京这些日子,贞安尚未入宫拜见娘娘,倒是失礼了。” “母妃若听到贞安妹妹这话,定要不高兴了。”司瑾钰宽慰道,“母妃最喜爱你了,又怎会因着这些小事责怪,贞安妹妹这话可莫要再说了,听着怪生疏的。” “四哥教训得是。”司贞安顺势转话题,提及如今风头正盛的紫宸宫,“待秋猎回来,贞安再进宫探望娘娘,也不知这次秋猎宫里哪些娘娘会随行,那位宸夫人大致是要跟随的。” “那位?”司瑾西神色有些复杂,“父皇盛宠着,未必舍得她舟车劳顿。”司瑾西在宫里这些年,也未曾得以见到宸夫人的容颜,他那位父皇倒是将人藏得紧。 司贞安指尖用力地夹碎了碟子里枣泥糕,漫不经心的挑着筷子,“宸夫人如今诞下十一皇子,龙宠更盛,秋猎这般热闹也不随陛下一道吗? 说来这位宸夫人也是神秘,贞安回京参加了宫里大大小小好几回的宴会,愣是一次也没见过她。”光是那紫宸宫里里外外的守卫,倒是比文德帝的乾坤殿还要戒备,司贞安越发想探一探宸夫人的底细了。 “别说姐姐没见过,这满宫里见过的人也没几个。”司瑾西满是见怪不怪的口吻,“宸夫人自打入宫以来,就没参加过宫宴,若非父皇恩宠有加,宫里的这号人还真没多少存在感。 偏父皇藏着捏着紧,满宫里好奇的妃嫔多着呢!愣是每一个人入得了紫宸宫得见真面目。这十年如一日的过活,宫里人对紫宸宫的特殊也习以为常了。只知那位是父皇的心头肉,轻慢不得,但也仅此而已,虽得恩赐,却无子嗣,宫里的娘娘渐渐的也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