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靖安问道,“母后是准备提拔那个婢子在身侧伺候着?”敬禾随她走了,着凤仪殿总还是要打理的。 皇后对着靖安如实相告,“锦绣沉稳细致,由她接管敬禾的事宜倒也妥善。” 靖安点了点头,锦绣这宫婢做事从无披露,且沉默少言,便是靖安也挑不出多少不足。 “母后选定了人便好,这般女儿也能放心些!”靖安亲亲切切地拉着皇后,“母后,三舅舅的事情让父皇对柳家不满,对太子哥哥亦颇为冷淡,你说周国会不会因此轻慢女儿。” “他敢?”皇后态度强势道,“你外公稳坐柱国公的位置,母后也是中宫之主,你哥哥更是太子,只要他周皇还想要晋朝的援助,就不敢怠慢你。” “这些形势,周国不会看不懂的。”说到这里,皇后的声音也沉稳了下来,“你三舅舅这事办得糊涂,落了你父皇的面子,难免叫陛下不悦,待陛下平息火气了,自然就好了。 靖安你要明白,柳家和东宫就是你的后盾,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靖安慎重地点了点头,“女儿明白了,待到周国,女儿定会俘获周皇欢心,让周国全力支持哥哥上位。” “好女儿,不枉你哥哥疼你一场。” 靖安得了柳皇后这番话,心头总算安定了下来,母女二人说了些贴己的话,靖安便离开了凤仪宫。 次日,送嫁宴会上,靖安穿着正红色的嫁衣,送别父母,坐上了嫁车,随着周朝使者浩浩荡荡离开了淀京。 司贞安看着艳红的队伍远去,朝着身侧的司随道,“边境的人动一动,能留下济安王最好。”即便不能,也绝不能让济安王轻易回到周国。 十年前,边境洒下的血还未清,有些血债不是不还,而是在等待机会。 “是主子!” 司随离开,秋葵行喜于色朝着司贞安走来,“主子,宁先生回京了!” “师傅?他怎么来淀京了?”司贞安闻言颇为诧异,自从母妃离世,十年间,师傅从未踏足淀京,如今竟是回来了。 南风似是想到了什么,迟疑地张口,“主子前段时间被刺杀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宁先生是否因此才赶了回来?”除此之外,南风也找不到第二个缘由。 司贞安恍然回过神来,面色略微有些动容,“真是如此,倒是本郡主叫师傅劳累了。”司贞安转头看向秋葵,“师尊人到何处了?” “就在淀京不远处的驿站,大致两个时辰便到淀京了。”若非宁先生身侧的药童与她交好,提前来信,只怕待宁先生回府了她们才得知消息。 司贞安当机立断道,“本郡主亲自去迎接师傅,南风备马车。” “是主子!” 两个时辰的路程不算远,坐上马车一路东上,午时时分与宁君泊的马车遇上了。 “主子,是宁先生的马车。”架着马的秋葵远远便瞧见了一辆钴蓝色的马车,简单朴素,马车上只得一药童驾车,再无其他。 “吁!”待马车停下,司贞安率先下了马,朝着钴蓝色马车走出,“贞安特来迎师傅。” “小安来了?”一只修长无暇的手撩起车帘,阳光争先恐后闯进车内,温润儒雅的面孔映入司贞安眼中。 将近四十岁的人,面孔上却无多少岁月留下的痕迹,宁君泊的温柔是浸入骨髓的那种,也是这份温柔陪伴着司贞安渡过了那难熬的岁月。 “师傅!”瞧见宁君泊,司贞安未语先笑,眉眼间的欢喜难以遮掩,“你回来了!” “嗯!”宁君泊嘴角啄着温和慈爱的笑意,目光在司贞安身上扫视着,见她面色红润,倒也放下了心头的担忧,“人没事就好!” 司贞安闻言,险些红了眼眶,眼帘不自觉垂了下来,掩盖住那丝脆弱的情绪,“是贞安不好,叫师傅担忧了!” “我是你师傅,小安这话见外了。”宁君泊顿了下又道,“你伸手,师傅为你探探脉。”一直以来司贞安的身体都是他在调理,对她的身体状况了解再清楚不过。 这些年来司贞安瞧着活奔乱跳的,可宁君泊知道她身子虽调养得好,可到底比之正常人羸弱几分。 司贞安乖顺地伸出了手,宁君泊探了脉,脉搏虽不够强劲,到底没什么大概,这才收回了手。 碰面的地方到底是路边,说话也不方便,司贞安道,“路途遥远,师傅也劳累一路了,先随贞安回府安置,其余的咱们再慢慢聊。” “嗯!” 司贞安邀宁君泊上了定郡王府的马车,车辆由着秋葵驾驶,南风则在马车内侍候两人,药童则架着钴蓝色的马车跟随在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