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轩笑意微凝,偏头看了眼身后的春意,面上流露着恼羞成怒。 春意原本是欢喜的,可思及三皇子曾经说过的话,愁绪涌上心头,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愁!! 司瑾轩勉强地维持着脸上的神情,司瑾轩知道司贞安对春意起了疑心,但心存对方没证据,只是推测而已,故而寻借口推辞着,“郡主府上的婢子送于本殿于礼不合...” 话还没说完,司贞安就打断了,“本郡主瞧着这婢女还挺钟意殿下的,不经通传就上自做主。”司贞安漫不经心地抚着腰间的配饰,淡淡道,“如今瞧来倒像是一厢情愿了,三殿下不喜欢就作罢,只是这般外向的婢女本郡主是不敢留,只能就发卖了!” “发卖?” 春意听闻这话,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跪下来求情,“不,奴婢、奴婢不要被发卖,郡主、郡主饶了奴婢!” 司贞安面色柔和地抬手点了点嘴角,春意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眼眶的水珠欲滴未落。 司贞安满意地提醒着春意,“你与其求本郡主,不若想想如何叫三殿容下你。” “郡主!”司瑾轩眉宇拧了起来,心头已是明白司贞安知晓春意背主一事了。 司瑾轩有那么一瞬间嫌弃着春意的不中用,可又想到这人好歹是司贞安身侧的婢子,兴许还能能套出些可用的消息,这才没甩袖离开。 春意听到司瑾轩的声音,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扒拉着司瑾轩的衣摆,落花带雨地求助着,“殿、殿下,求您收了婢子,婢子不想被发卖,殿下求您收了婢子,看在婢子为您...” “闭嘴!”司瑾轩喝止了春意口无遮掩的话,视线落在司贞安笑意盈盈的脸庞,脸庞骚得很,他抬脚踢开了春意,朝着司贞安潦草拱手,“郡主的美意,本殿收下了,告辞!” 这番打脸是司贞安对他安插棋子的反击,司瑾轩纵然不悦,也只能忍下来了。 “三哥的手伸得太长了!”司瑾西知道那侍婢有而二心,却没想到是司瑾轩的人。 司贞安风轻云淡地道,“一个侍婢而已!”况且究竟是谁的棋子亦未可知。 司瑾西敛了脸上的情绪,轻声附和着,“姐姐说的是,一个侍婢而已,不值得上心!”况且那侍婢落在司瑾轩手上,未必落得个好。 他那个三哥,可不是个宽宏大量的。 司瑾西在定郡王府呆到日落方才离开。 淀京风平浪静了些许时日,六部空缺出来的户部侍郎职位最后落在了个寒门出身的,外放回京诉职的官员身上。这人横看竖看都不属于淀京城里任意一派。 这人相当于文德帝释放出来的信号,他开始着手减除两个儿子的势力了,近些年太子和三皇子间斗争虽激烈,可站队的官员亦越发多了起来,使得两位皇子的实力不断增强。 再放任下去会威胁到皇权的稳固,文德帝身为帝皇,权衡之术用得如火纯青,在适当的时候出手打压,平衡势力。 而另一边的济安王自定郡王府离开后即上书文德帝,请求定下和亲公主,文德帝在数日后终于下了圣旨,定靖安长公主为和亲公主,送嫁礼仪参考最高规格。 东宫和皇后亦因此得以解禁。 一晃多日,济安王等人已在淀京停留月余,周朝频频来信催促济安王回国,文德帝因着种种考虑,定下了公主出嫁的时日。 随着公主出嫁的时日越近,凤仪宫的氛围越发稍沉寂了起来。 “敬禾,靖安远离故土,本宫放心不下,日后你跟在她身边,替本宫多多照看!”皇后思虑多日,还是选择让跟随多年的侍婢随女儿出嫁。 靖安公主面露纠结,“母后,嬷嬷随你多年,给了女儿,你身侧可还有得用的人?”靖安既想要敬禾,但又顾忌着对方与母后多年的情分,怕异处他乡处处受制衡。 靖安想着她到周国是为皇后的,可不像被个下人拿捏着。 皇后显然不知道靖安心头的想法,反倒因着她这番话感慨女儿终于长大了,学会关心人,“母后是中宫之主,有的是人侍候,倒是你,到了周国,人生地不熟的,凡是多听听嬷嬷的。” 靖安眸色闪了闪,又想到异国为后,确实需要人手帮衬,面色无异地应下了。靖安礼仪周到地起身朝敬禾亲近,“嬷嬷随侍本殿身侧,在周国咱们就是最亲近的人了,凡事还请嬷嬷多多照看。” 敬禾连忙回礼表态,“公主放心,奴婢定会竭尽所能帮助公主坐稳皇后之位。” 靖安点了点头,又亲自退下手中的金镶玉镯子套到敬禾手腕处,这才坐回皇后身边。 这番操作下来,连皇后看了都满意这些时日的调教,女儿御下之能确实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