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人已经处理干净,东西也留下了!”陆三附耳在司瑾钰耳边回禀着。 “嗯。”司瑾钰眼波平静地举着茶杯饮着,他沉默了会儿才问道,“陆三,你说郡主...还活着吗?” 那么深的悬崖,多半是活不了了,陆三斟酌了会儿道,“吉人自有天相,郡主...或许活在了某个地方。” “是吗?”司瑾钰微微垂下了眼帘,视线落在茶杯上漂浮的茶叶,眸色深沉了些许,“若活着...也好!”也不枉费他做了那么多。 与此同时,司贞安这边也收到了消息。 “你说...黑衣人全死了?”司贞安十分的意外,她并未下令灭口,仅是让他们拦下黑衣人,再乘机将某些的东西留下。 第三方的插手,也让司随有些措手不及,幸而东西留下了,就是不知道动手的人是谁。司随想了想倒是有个怀疑的人选,“会不会是九殿下的人动手了?”毕竟那位疯起来是拦不住的,那现场的黑衣人死状惨烈,可见动手之人有多狠,多恨。 “不是小九!”司贞安摇头否决了这一说法,“他的性子本郡主了解,这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的算计他做不来,此事还有一方人手在推波助澜。” “会是谁呢?”司贞安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 “会不会是三皇子的人,毕竟对方只是将人杀了,可留下来的东西却能证明贼人是太子的手下。”三皇子可是太子的死对头,他对太子的恨意可不少,若是他动的人,那些人死得那样惨倒也说得通了。 “三皇子吗?”司贞安将事情前后锊了一下,掳她的人和杀她的是两批人,青衣人意在带走她,黑衣人意在杀她,两者间或许有利益的冲突。 太子素来会关注三皇子的动静,能快速得到消息,便从中拦截人,这样的事情三皇子也做过。这么一想三皇子淡淡可疑性还是很大。 可同时司贞安又想起了青衣人誓死拦截黑衣人的行为,这似乎不太像三皇子的作风。 "主子,主子..."司随唤了几声。 司贞安从思绪中抽离,转头朝司随道,“黑一人被三皇子灭杀的可能很大,可也不排除还有别的人在插手。 左右文德帝已经颁下旨意让大理寺接手此案,大理寺卿是探案的能手,或许他能帮我们一探究竟。”司贞安分析道,“若最终将嫌疑落在了太子身上,大概率是三皇子做的,若不能...咱们该重新审视淀京的势力了。” 晋朝诸皇子已经长大了,皇储之争目前摆在明面上的两股势力是太子和三皇子两党,可不代表其余的皇子没有心思,只是他们或多或少有些不足之处,比如出生,比如母族,比如性格等。 淀京太过繁华了,以至于谁都想登上高位看看风景。 “主子担心有第三方在插手。”司随一想到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甚至在推动着事情的发展还不被察觉,就有股寒意涌上心头。 “不无可能。”司贞安倒是有些期待会否真的有个这样的人,“淀京城里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值得诧异。”因为这本就是藏污纳垢,引人坠落深渊的地方。 司随问道,“大理寺接手了此案,那巡抚司呢?这可是太子的势力,有他们帮忙遮掩,大理寺一时间也查不出什么来。” “那可不一定,大理寺卿可不是吃素的。”司贞安想到如今负责巡抚司的司瑾钰,眉头微微凝了一下,“四哥...是太子的人?!”司贞安话落得很轻,似乎在纠结什么,又似乎在犹豫什么。 司随闻言道,“四皇子生母盛妃虽居妃位,却不得文德帝欢心,常年被冷落,四皇子母族又势弱,选择依附太子也是情理之中。” “嗯!”司贞安神思不明点了点头。 谈到四皇子,司贞安亦想到了司瑾西,“九殿下还在寻?” “还在寻!”司随不得不承认就殿下对主子确实真心,“一天一夜了,从未停歇过。” “主子!”司随担心主子心软,“九殿下的表现会更让旁人相信你坠下悬崖的事实。” “本郡主知道,你下去吧!”司贞安的语气有些生硬,显然也是听明白司随的话里的意思。 “是,属下告退!” 崖底中心是座深不可测的潭水,谭水顺着河流向下游流去,旁边是密密麻麻的野草和丛林,地面上大大小小的野兽出没的脚印。 “殿下,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还是没找到郡主。”黎济回禀着,他们地毯式的搜查都没找到一丝痕迹,郡主要么没坠崖,要么...死无全尸,被崖底下的野兽吞噬干净。 当然这样的猜测黎济是不会说出来的,殿下本就情绪不稳了,再说这些只会让他更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