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贼人时,恰巧贞安郡主被挟持,原也不过是桩小事,可三弟去偏偏出现了在那里,还凑巧的射杀了贼子,救下了贞安郡主。 如今孤细细想来,此事处处透着巧合,京中本就因着周朝来使而戒备森严,什么贼人这般大胆敢在乞巧节上掳了贞安郡主,偏又那般瞧叫三弟瞧见,还救了人?” 皇后啪地搁下了手中的茶杯,面上露出丝厌恶之色,“那有什么巧合,这分明是那对母子设下的套,谋的不过是那贞安郡主。 倒是好手段,晓得后宫有着本宫在,她左右不了联姻的人选,就想着另谋途径。” “母后是说...他们要坏了贞安郡主的名声?”太子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自然。”皇后笃定地分析着,“本宫前段时间频频召见鲁国公和镇北侯夫人,无论是下嫁公主还是迎娶太子妃,都将这两家绑上了东宫的阵营。穆贵妃这是急眼了,若本宫拉拢了鲁国公和镇北侯,就等于占据一部分的文臣和淀京三分一的兵权。 此时她若是坏了贞安郡主的名声,那联姻的人选自然就落到了三个成年的公主身上,为着靖安,本宫届时也腾不出经历来筹谋此事。” 说到后面,皇后又思及了鲁国公的嫡幼女比之嫡长孙还小两岁,今年也该及笄了,“莫不是穆贵妃亦有意让三皇子迎鲁六小姐为皇子妃?” “鲁国公历经三朝,又是父皇的太傅,若能得他的女儿为妻,穆家自会喜闻其乐。”太子细数着其中的好处,皇后自也能想得到。 可她心中另有谋算,如何会轻易动摇,“难不成那鲁六小姐还能比他的嫡长孙还重要?” 太子道,“鲁六小姐乃是鲁国公晚年所得之女,鲁国公府上下如珠似宝地宠子,难免会看重些。” “太子!”皇后忽地唤了句,“如此骄纵出来的女子如何当得起太子妃的职责。” 太子笑了笑,“母后说的是。” “太子可是不喜蕊儿为太子妃?”皇后问得漫不经心,话里话外也是偏着太子的说辞,“柳的家的嫡小姐尚有月儿和曦儿,太子若是不喜蕊儿,本宫亲自与父亲商量着换个人选。” 太子垂下的眼泪阴影倒影在脸上,嘴角弯起一抹熙风如沐的笑意,“蕊表妹知书达理,文采出众,乃淀京名门闺秀典范,孤又怎会不喜!”太子诚恳道,“母后多虑了。”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太子满意便好,娶妻当娶贤,本宫相信蕊儿会是太子的贤内助的。”皇后绝不允许筹谋到最后,皇后不是柳家所出。 太子无意在这话题上纠缠,他既需要外祖家的助力,自是要割让些东西,“穆贵妃母子二人一计不成,总归还有下次,由着他们折腾便是了。” 靖安既已决定要联姻,那司贞安也就无关紧要的,太子闲适地理了下衣摆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母后早些歇息,儿臣告退。” 皇后点了点头,太子转身走了两步,皇后忽然道,“那司贞安...太子若得意也可纳入府中。” 太子步伐一顿,扭头望了眼皇后的方向,片刻后点点头,“儿臣会考虑的。” 走出凤仪宫,晚风拂过,太子在月色下神情显得越发冰寒,他太清楚母后的作风了,不会无缘无故改变的。东宫一正妃二侧妃的位置早已有了人选,母后今晚竟开口允自己一个侧妃的位置,这可是越发有意思了。 太子想了想朝着身侧的内侍道,“请占先生到书法一趟。” “是殿下!” “这般晚了还请先生过来,实因孤有一惑,需请先生解一解。” 占世杰回礼道,“能为殿下解惑是占谋的本分,不知殿下为何所困。” “定郡王。”太子开门见山道,“先生比之孤早生十余年,定也听过定郡王的事宜,先生可否与孤讲讲此人?” 占世杰眼稍微动,显然是有些意外太子会提及定郡王的事情,“殿下可是因着乞巧节那日的事情才思及定郡王府。” “不全然是。”太子此时的思路异常的清晰,“孤只是不明白贞安一介女子,身上有何可求的,穆贵妃母子二人绝不会为着坏一介孤女的名声大费周章,父皇又为何迎她回京,母后为何在孤提及定郡王府时这般紧张,除非...问题根本不在贞安郡主身上,而是...定郡王。” 占世杰赞许地额首,“殿下思路缜密,所思所想确有道理。”占世杰似是想起了什么般,张口道,“定郡王与当今曾是生死之交,当今之所以能顺利登基,有一部分原因是定郡王战功显赫,据守边境,手握重兵,又极力支持他为帝,当今这才在众多皇子中独占鳌头,顺利登基。” 说到最后,占世杰压低了声线,“据说当年替陛下横扫敌人的一支暗卫就是出自定郡王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