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假,但若是再配上一样吃食,那可算得上是人间美味呢!” 其他人一听,自然来了好奇心,纷纷讨论道:“难道还有比白肉胡饼更加好吃的吃食?” 宋盈道:“这是自然!城中吃馍要配羊汤,吃这白肉胡饼自然也要以吃食作配才好!” 那橱役听见他的话,心有灵犀道:“宋贤弟所说的莫非是——” “索粉?”“索粉。”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沈于归疑惑:“你们所说的索粉,又是什么?” 那橱役笑道:“娘子有所不知,这索粉也是俺家乡的一道美味,只是这索粉的做法实在太过麻烦,故而一般人不会去做了吃罢了。” “这索粉乃是将当年新得的绿豆磨成豆粉,分别做了干粉与湿粉,打成厚重粉浆。又需另煮一锅滚水,将手中的厚浆烫薄,若是想要索粉好吃,这浆需得烫得越薄越好。” “待到将这薄浆完全烫熟,趁着还烫手的时候,便要伸手进去将其取出,用小锹切了极细的细丝,再添些干粉搓成剂子,团在手中。” “略用手搓一搓,便继续丢在滚汤中煮熟,煮好后捞出,其上另浇荤素皆可。” 众橱役听着皆已有些目瞪口呆了,沈于归也皱起了眉头,小声嘀咕:“如此麻烦吗……” 宋盈在一旁听着橱役的介绍,频频点头。待那橱役说罢,众橱役皆长吁短叹道:“这索粉听起来确实美味,只是做法太过繁难,只怕咱们是没口福咯!” 宋盈却笑道:“诸位哥哥们如何就知道没有口福了呢?” 众橱役一听,便皆齐刷刷地看向方才介绍的那橱役。既然这索粉是出自于他的家乡,他又是橱役出身,若说这里谁最有可能会做这索粉,只怕就只有他了吧! 那橱役见众人皆看着自己,忙摆手摇头道:“这索粉做法实在太过繁难,对于人的要求又高,需得手巧心细,又极有耐心才行。俺可是不擅……” 众人见如此,既然连他都说自己做不好,那不就是真没有口福了嘛! 却不料,身旁的宋盈道:“娘子,俺原先在家乡时,曾学过两日做这索粉,如今步骤只怕都还未曾忘记,若是娘子能给俺这个机会,俺愿意斗胆一试!” 沈于归自然欣然同意:“自然,奴家倒也想见识见识这异地风味!” 说着,还侧了侧身,将整个厨房的“主场”让给宋盈。一旁自有橱役早已提前拿来绿豆粉来,宋盈先舀了两碗。 沈于归看着碗里的绿豆粉。本以为绿豆颜色青翠,磨出来的豆粉也应该是色泽青绿,却不想,碗中的豆粉却是白色,只是微微带些绿意,倒当真是令沈于归颇感奇异。 宋盈又取来小碟清水,将清水撒在其中一碗豆粉上,使豆粉微微潮湿即可,另一碗豆粉却还是干燥的。沈于归一边默默看着,一边心道,“这约莫就是他方才所说的干粉与湿粉了吧!” 只见宋盈又找来一个大陶碗,将两碗豆粉混合起来,又添些清水。豆粉与清水混合起来,便渐渐化开,化成厚重的、乳白色的浆汁。 沈于归在一旁看着,这浆汁成色甚是厚重浑浊,并不如方才所说的轻盈透彻。正纳闷呢,却见宋盈又找来一个陶钵,用手将厚浆均匀涂满钵身,一面又请一旁的橱役烧了一锅滚水预备着。 那浆汁实在厚重,故而将其挂上钵身,过程并不顺利。将浆汁挂上去,那浆汁却又会顺着钵身流下来。可宋盈却是一副不慌不忙、极有耐心的模样,看不出有半分烦躁。 众人皆耐心地等着,过了一会儿,钵身终于被浆汁挂满,此时一旁的清水亦已烧滚,宋盈取了小钳,夹着钵边,将整个陶钵直接放进滚水中—— “咕噜咕噜——” 锅中滚水不断翻着泡泡,也烫着钵身与钵身上的浆汁。浸在滚水中的浆汁的形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而宋盈却也并非呆滞不动,他的手腕正随着气泡不断扭曲翻转着。
索粉(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