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大会的入场券(2 / 3)

/br> “原来丈人与郎君是旧相识,奴家竟是不知。既如此这银钱也结了,不如奴家再上几道好菜,温一壶热酒,二位也好喝着酒叙叙旧啊。”

正准备唤阿黎来招待,却听见方晏如道:“不必了,娘子这里可有雅间?若是有,便备一间,热菜温酒皆备齐便好。”

那丈人也不推脱,只是笑呵呵地受了。如此一来,沈于归便也大致猜到这老食客大约不是一般人了,于是赶忙唤了阿黎进来,吩咐赶紧收拾出一件雅间,重摆一桌脚店中的各色好菜,请这两位食客上座。

阿黎带着那四名橱役自去,沈于归亦亲自来温酒。虽说今日方才之事自己是对事不对人,可既然这老头来路不是一般,还是谨慎些好。

汴京城中那些爱名如命的高门显贵之家可是多了,如今也不知那丈人是何来历,若是真因方才那件事惹恼了那丈人,不仅自己日后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准还会牵连方晏如、阿黎他们。

沈于归在布置脚店时自也设了雅间,若是脚店中来个有头脸、有身份的人,自然便是迎入安静的雅间招待,却不想开张第一日便用上了。

对于雅间中的食客,脚店里自有一套不同于普通食客的招待方法。于是没等多久,脚店中的女使便端了刚出锅的热菜上来,皆是脚店中拿得出手的最好菜品。

那丈人似是并未被今日之事耽误半分心情,沈于归亲自端了脚店中最好的琼酥酒进来服侍。雅间中小桌案旁已置注碗,碗中已备好热水,待会儿便是用这些热水来温酒。

沈于归替二人将琼酥酒斟满盏中,当下再无自己什么事了,刚要退下,却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等等。”

不愧是活了这么大岁数的老人,沈于归愣是从他的语气中揣摩不到半分他的情绪,只是波澜不惊的两个字,却不由得让沈于归的后背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

不知是福是祸,如今也没有给沈于归太多的反应时间,于是沈于归依言转过身来,面朝二人。

只见那老人正炯炯有神看着自己,一旁的方晏如却是神色轻松,都不给自己半个眼神,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酒盏,似是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儿似的。

沈于归脸上堆笑:“不知丈人还有何吩咐?”

那丈人看着沈于归,神情十分认真:“小娘子莫要惧怕,老夫只是想问小娘子几个问题。”

沈于归道:“丈人请讲。”

那丈人道:“老夫倒很是好奇,小娘子是如何做出这莲房鱼包的,构思巧妙,模样新颖,不简单哪!”

沈于归道:“奴家……奴家夏日里望莲花莲蓬,见莲子色泽白皙,口感水嫩,觉得若是白色的莲子生于青绿的莲蓬之间定会很好看。恰逢如今正是吃鳜鱼的时候,于是便将鳜鱼肉代替白嫩的莲子,色泽上既好看,也是一道好菜。”

那丈人笑道:“小娘子于此间是有天赋,只是还是不好。”

沈于归疑惑道:“不知此话怎讲?”

那丈人笑抚了一把胡须道:“若是老夫来做这道菜肴,老夫定会再取莲子、莲心、菊花若干,放入水中,熬成黄汤。黄汤淋于盘中莲蓬之上,汤水清澈,莲蓬浸于水中,岂不更加逼真而富有意境与野趣?”

沈于归想了想,菊花色黄,熬出来的汤汁亦是清透的黄色,白瓷盘中碧绿的莲叶、粉红的莲花,清透的汁水上,肥硕的莲蓬结于其中。不错,倒是比干蒸莲蓬来得更妙!

想到此,沈于归不禁赞叹道:“好!果然丈人的眼界审美,皆在奴家之上。方才丈人所说的‘不好’,莫非就是指这个?”

那丈人也不恼,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

沈于归亦笑,只是如今笑得轻松多了:“方才倒是奴家想岔了。丈人对于饮食之道如此通达,想必也是同道中人?”

那丈人道:“非也……也算是半个此间人吧!”

沈于归还以为这老丈亦是城中什么酒楼或是脚店的掌柜,再不然便是干了一辈子的橱役,却听见方晏如道:“沈娘子,容小生替丈人介绍,这位便是汴京城于各大酒楼中不可一世的富贵闲人,大名鼎鼎的‘老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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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饕是谁?

若在本国随便抓一个种田地的、造工器的,或是行医开药房的,没人知道老饕是谁。

但本国只要是与这柴米油盐酱醋茶相关的人,却是无人不知老饕。

时下整个大宋最出名的文人之一东坡先生曾著《老饕赋》,自此,“老饕”二字便成为了本国最精于欣赏、评点饮食之人的代称。

说起这位“老饕”,可是神秘无比。不只是汴京城,全国各地有权有势追求生活品质之人最关注的榜单之一,便是这位老饕所评的“珍馐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