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与戏志才两人一路上快马加鞭,昼夜兼程,十日内就回到了颍川。两人刚到城门口,就见荀彧的身影。 “文若!”荀彧嘴角含笑:“你们平安回来了。”郭嘉将袖中帛书取出,“物归原主。” 荀彧笑着收下,“旅途劳顿,奉孝辛苦了。”戏志才撇撇嘴:“受苦了?他整日喝的酩酊大醉,还差点娶了张角的女儿回来。” 荀彧微笑道:“志才也辛苦了,奉孝年少,一路上多亏了志才照拂,彧代他谢过了。我已在城中鼎香楼订了酒席,替你二人接风洗尘。” 三人到了酒楼,酒足饭饱后,三人又相互诉说了分离后发生的事情。 荀彧道:“年关将近,这段日子奉孝又落下了许多功课,彧趁此机会替你补习一二,可好?”“还是文若好。”戏志才调侃道:“何苦费这个心,他在书院上课时尚且不听,又能听文若讲经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喝酒。” 荀彧正色道:“此言差矣,奉孝天资聪慧,一点就通,本是良材美质,若荒废圣人之学,不思进取,日后不免归于平凡。”郭嘉附和道,“不错。” 戏志才道,“适才说起阴颍川欲辟文若为主簿,不知文若是何意?”“彧自当赴任。” “我听闻阴颍川爱才,为人却迂腐,文若莫要锋芒太露,以免阴颍川强留于你,到时脱身却也麻烦。”荀彧颔首,“多谢志才提醒,彧晓得。” 荀彧转目望向郭嘉,“彧适才未向奉孝提起,前几日彧去阴颍川府上赴宴时,听闻君之族兄郭公则已在阴颍川帐下任上计掾吏。”郭嘉冷笑道:“看来他还是没长记性啊,竟敢又跑回颍川来找死。” “奉孝务必要小心提防,如今郭公则已是朝廷命官,他一心想加害与你,定会借阴颍川之力暗害于你,你一人如何能抗衡?” 郭嘉眼中恨意闪过,冷冷道:“他与我有杀父害母之仇,他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他麻烦,他还敢送上门来?” 荀彧又劝道:“此一时彼一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敌众我寡,敌暗我明,不宜交锋。” 戏志才道:“文若说的不错,被仇恨冲昏头脑,非智者所为,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郭嘉黯然神伤,“嘉知道急不得,郭图背后是整个颍川郭氏,非一人之力可及。可时时躲着不去面对,又几时是个头呢?” 戏志才闭目不语,荀彧望着少年担忧的神色,不由得又想起初遇时少年的倔强与脆弱,宽慰道:“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会帮你。” 郭嘉望着荀彧眸中探究的神色,强作笑容道:“文若,你别这样紧张兮兮的,嘉不会草率行事的。” 荀彧道:“我知道你极有主见,但想做什么之前,告诉彧,好吗?”郭嘉口中答:“好。”心中却想,文若光风霁月,若芝兰玉树,我要复仇,绝不能将他卷进来。 戏志才忽屈指道:“奉孝,我可以再帮你一次。”郭嘉望向戏志才,“有条件的吧?”戏志才点头:“我不能总免费帮你。”“不必了。”戏志才有些诧异:“我还没说是什么条件?” “你这般大费周章,所提的条件定非等闲,所以,不必了。”戏志才叹了口气,“你果然不允。也罢,看在交情的份上,你若是哪日改主意了,这个条件依然作数。” “那嘉就谢谢志才啦。” 眨眼间,时光匆匆流过。 已是年关。 阵阵爆竹声吵醒了沉睡的人们,家家户户门口都挂起了桃符,早起的人已在洒扫庭院,迎接新的一年。 郭嘉早早地起来,焚香沐浴,换了一件玄色长袍。荀彧亦是一身玄衣,衬得他唇红齿白,更显俊美。 “奉孝可是要去祭奠亡父?”“不错。”“公达昨日言及,若有人想图谋不轨,今日祭祖之时最为合适,定要多加小心。” 郭嘉道:“嘉知晓。这数日我深居简出,处处小心提防,从不在外露面。但今日祭祖,无论如何,嘉是一定要去的。” 荀彧道:“我今日走不脱,已安排了苏瑜率一队家丁陪你同去。”“好。”郭嘉一行人出城祭扫。 郭嘉祭拜完毕,率众人在道路旁边歇脚。忽然身侧的密林中,钻出一群手执弓弩的黑衣人来。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喑哑的声音响起,“不必抵抗,速速缴械投降,违者死。” 苏瑜咬牙道:“弟兄们,保护公子,跟他们拼……”话未说完,一支羽箭已钉在他咽喉上,苏瑜当场就断了气。 一时间众人惶惶不安,谁也不敢动了。郭嘉站起身来,“我等无冤无仇,不知诸位有何指教?” “无冤无仇?堂弟,昔日你伤我之时,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