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2 / 2)

的势力并不庞杂,老敬国公夫妇仙逝多年,袭爵的明振便是当朝的敬国公。

明振的正妻自然是敬国公夫人沈氏,其余两个姨娘则因为明振不在京城,整日缩在后院不出来。

沈氏所出的一子两女,平日里就只有长女明飒留在敬国公府。

嫡子在雍州为官,三年未归。幼女明愿在边疆跟着父亲生活,也是七八年未曾见面。

陪在沈氏身边的除了长女明飒,还有明振亲弟弟的女儿明瑟。

这姑娘的父亲早年战死沙场,母亲另嫁他人,沈氏念着她年幼可怜,无依无靠,就把明瑟留在了府上亲自教养。

如今好不容易盼到小女儿从边塞回来,沈氏自然十分高兴,只是她素来沉稳惯了,此时面上还是分毫不显。

一辆青篷马车吱吱呀呀地自街道尽处驶了过来,在明飒的视线里逐渐放大,连地上的小水坑都被划出极深的痕迹。

明飒目不转睛地望着那辆马车,某种特殊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她犹豫着,低声道:“母亲,好像是阿妹。”

沈氏按了按心口,只觉得心跳都快了几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车,呼吸也越发急促。

果不其然,马车在敬国公府门前缓缓停住,一只玉白的手掀开了车帘。

几人对上了一双清透明亮的眼睛。

少女生得明艳大气,眼如水波,眉似新月,朱唇皓齿,肤色瓷白。露出的手腕细瘦,五指纤纤。

沈氏望着她,忍不住哽咽了一声。

明飒一时间同样从心底涌起了许多不知名的情绪,她眼眶有些湿润,轻声道:“愿愿。”

然而下一刻,明愿从马车里俯身钻出来,双手一撑,纵身一跳,利落地蹦到地上。

“愿愿!”她这干脆的一跃惊得明飒连杏眼都睁圆了,哪里还来得及伤感,脸色发白,失声喊道:“小心啊,别摔着!”

“阿娘!阿姐!”明愿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一出,之前坐在车上精致无暇的闺秀形象顿时被打碎了个彻彻底底,她很是雀跃地一路奔过来,“我回来了!”

“我的愿儿啊……”沈氏当即迎了上去,带着哭腔将明愿揽进怀里。明愿贴在她怀抱中,还不忘歪着头,朝一旁的明飒眨了眨眼。

明飒忍不住对她笑起来。明瑟绕到明飒身边,抱着臂冲明愿轻轻哼了一声:“你倒是回来得快,这才一个月有余,就赶了千里路。马车都快颠簸散架了吧?”

“哟,堂姐也在啊?真是不巧,马车一直好好的,我坐着可舒服了。”明愿笑眯眯地回答,倒把明瑟气得直翻眼。

虽说明振一直想给她安排马车,但明愿嫌弃马车太慢,因此实际上是骑马赶回来的。直到京城附近,她才赶紧换了马车,以免沈氏见了担心。

那么短一程路,可不是一直好好的。

明飒知道这对堂姐妹一见面就互掐,无奈地拉住明瑟:“行啦,阿妹才回来,别吵别吵。”

沈氏也松开明愿,对明飒和明瑟道:“你们带着愿儿先进府,外面冷,我们愿儿可别冻坏了。带来的物件我吩咐下人送到愿儿房中去,咱们待会儿再慢慢叙话。”

明瑟闻言,偏头看了明愿一眼。就这生龙活虎的,还能冻坏?伯母未免担心的有些多余。

也不知道她这个堂妹怎么长的,那边塞是凄冷苦寒之地,在她看来哪里能住人?偏偏明愿就能长得水灵灵的,比她还好看。

真是欺人太甚!明瑟愤愤地想。

她一愣神的工夫,明飒已经挽着明愿进门去了,明瑟赶紧追了过去。

敬国公府门前重新恢复了平静,不远处的巷口,一辆低调的马车静静停着,离敬国公府近的一边帘子掀起一半,里面没有点灯,暗沉沉的。

一个侍卫跟车夫挤在狭小的前座,两人望着连绵雨势默默出神。四周一片静谧,连路过的行人也寥寥无几。

这么个潮湿的春日,很少有人会在敬国公府附近这么待着吧?

侍卫想着,壮起胆子小声向车内问:“殿下,咱们能走了吗?”

不出片刻,马车内传出一道低沉微哑的男子嗓音:“再过一会儿。”

“是。”侍卫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试图往马车厢内看去,但隔着木板的缝隙只能看见一片暗色,其它什么都看不清,只好作罢。

殿下这是看得多出神啊,敬国公府那几个姑娘都进府了,还不肯走。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殿下看的是哪位啊?

侍卫疑惑不解的同时,敬国公府同样传来一道疑惑不解的声音。

“阿娘,您让我去参加明日的赏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