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的脖颈,掐得她几近窒息。 他真的可能直接掐死她。 虞秋烟早就知道,以宋成毓的性格,在穷途末路之际必然不折手段。 她早有准备,但她没想到宋成毓如今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维系了,竟直接动手意图掐死她。 虞秋烟被掐得面色泛起一片潮红,手下的动作不断,奋力用手镯下隐藏的刀刃去割动麻绳。 却很难使得上力道。 “外面有……” 见她语不成调,宋成毓仰着头怪笑道:“你不愧疚,哈哈哈——阿烟,你真是好本事,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至今还被你们蒙在鼓中。 我同你订亲这么久,你不冷不热的,我当你高高在上,可你还是为权势所倾,我还当你清高,不也是个婊—子…… 你和你爹一样,虚有其表,我能有今日这样的局面都是拜你们所赐——你,虞家,肃王……全是拜你们所赐!” 他肆无忌惮地骂起来,脸色阴恻恻的,咬牙切齿:“你们都该死!” “你,你爹!你们虞家都不是好东西……” 他仿佛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一直跪坐在地上收拾残局的盛玉英忽然起身,宋成毓身后的椅子倒下,他体力不支一下子被撞到在地上。 虞秋烟终于割开了腕间的麻绳,站起了身。 宋成毓不过讶了一瞬。 屋内陡然蔓开一阵被烧焦的气味。 厢房后传来“砰”的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裂开了。 宋成毓抓着桌沿,身子颤抖起来,笑得诡异: “现在好了,你死了,虞衡,肃王,都会遭到报应,哈哈哈哈,你该死——” 他竟然不惜一把水烧死自己,也要拉着她陪葬。 ——真是个疯子。 虞秋烟不再多留,往外走去。 “你走得了吗?”宋成毓桀桀怪笑起来。 “屋门锁了,你进来就走不掉!和我死在一起不好么?这是你该有的下场,你早就背叛了我,既然是死,倒不如告诉你最后一件事,你大概不记得了,你小时候为什么会落水,为什么会忘记那些事情,那可都是拜你那好爹所赐……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好过,也不会让他们好过,你死后,我安排的人会给虞衡一封信,他会知道,是他害死了你……哈哈哈哈哈。 我还给肃王留了一封信,说你是自愿同我共赴黄泉,你我自幼这么多年的情谊自然非比寻常……” 他仿佛陷入到了一种癫狂的幻想之中,兴奋地浑身发抖。 虞秋烟并没有去听他颠三倒四的话,只是在想着现在的情形,她转身看向在宋成毓身后的盛玉英,神情出奇的冷静:“你不走?” - 早从盛玉英来找她哭诉的时候,虞秋烟便知道了,宋成毓清醒后必不会善罢甘休。 从春狩那一日开始,她心里就一直隐隐担忧着,宋成毓若有机会必会杀她。 就像上辈子一样。 那个时候她发誓,再也不会让自己身处那样被动的局面了。 面对宋成毓举起的箭毫无反击之力,只能无措地看着那根箭朝自己奔来…… 这一切都和上辈子一样,身处于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的绝望。 但她没想到的是,盛玉英后面竟然还会给她写信,盛玉英在信上称,宋成毓的伤是章启所害,宋成毓每日在府中咒骂虞家,咒骂肃王…… 甚至于,春狩那一日,宋成毓拿着章启的箭刺伤了自己,想要以此来污蔑章启。 盛玉英说,宋成毓即便身受重伤,也无时无刻不在筹谋如何要他们偿命。 小鬼难缠,虞秋烟深知宋成毓的偏执。 与其防备这样的人在暗处虎视眈眈,不如主动出击。 她今日出门本身也是以自己为诱饵。 她从盛玉英的信中便隐约知晓了宋成毓的打算,盛玉英所说的火焚,与虞秋烟前世所经历的几无二致,所以虞秋烟看到盛玉英的信件时就信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虞秋烟去找了戚鼎。 她这个时辰还没回去,想必戚鼎已经察觉到了。 火势已燃至横梁之上,虞秋烟却并不慌张, 她将手中的帕子打湿,捂住了口鼻,准备破窗而走。 这也是她和戚鼎提前讲过的,轩窗的横木早就被做过了手脚,看似被牢牢关上了,但只消用力,便是她的力道也能破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