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血流,直沿着那如丘陵般骨骼分明的手背流动。 看着甚是吓人。 他收剑入鞘,浑然未察。 刚才那道银光…… 他竟是用剑生生劈碎的木架。 虞秋烟怔怔地看着那只手:“公子,手……” 闻言他将右手背过去,淡然道:“无事。” 掌柜的推着那伙计恨恨道:“就让你看一会店,闹成这样,还不快把东西捡起来,尽在这添乱。那箱子那样重是能放到这上面来的吗?” 转头又是一番赔礼道歉:“先前的伙计突发急病,无奈之下才找了人临时看店。这等粗人不会看眼色,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盛小姐和这位姑娘多多担待。” 原本推人的丫鬟被木屑入了眼,正要发火,半闭着眼睛道:“掌柜的可要看好了,奴婢不过是一介粗人,这要是伤着我们小姐,你们赔得起吗?一出门就碰到这种事当真是晦气。” 那丫头骂骂咧咧,被盛玉英轻呵了一声,看着眼色又道:“我们小姐脾气好不计较!可哪天侯夫人侯爷亲自来了,是不是也什么人都能压过一头了。这种事可不能这样轻易放过,否则明日岂不是人人都知道我们小姐软弱可欺了。你这伙计就该赶出去,莫留在这害人。还有我的眼睛,也该赔偿才是。” 掌柜稳了心神,眼光却陡变锐利:“伙计有过错。但某刚刚下楼时正好瞧见这一幕,依某看,更像是,盛小姐带来的人毁了本店一箱子金饰……累金,算账!” 那伙计从身后拿了个算盘开始算起来,算珠拨得噼啪响。 “这一些损坏的钗饰总共是三千两。各位要怎么分?” 丫鬟顿时红了脸:“怎么,你还要我们小姐赔不成,我们小姐是……” “文令侯么,账册可要送到文令侯府上?”掌柜的直接道。 京城这块地方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但俗话说掉块牌匾能砸三个官。 西市商铺杂多,有许多都是背靠大树的,更何况金饰坊专卖金银首饰,在京中算是顶顶有名的,有不少达官贵人光顾生意。 这掌柜看着不卑不亢,丫鬟气得手指着虞满宵:“刚刚那箱子分明是她拉倒的。” 虞满宵吓得往姐姐身后躲,哭得委屈巴巴的,瓮声瓮气,反反复复道:“不是我,不是我……姐姐,不是我……” 毕竟是个孩子,也不会解释和辩驳,说着说着就哭得喘不上气。 虞秋烟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温温柔柔地:“好啦好啦,不怪满宵,莫哭了!” 她蹲下身,边给满宵擦眼泪边轻声道:“刚刚之事,在场诸位都看到了,掌柜的在楼上也能看到,由掌柜评判,你们心有不服。依我看,不若报官最为妥当,只是要费些功夫……” 还没说完,那厢一阵急呼:“小姐,小姐。” “快扶去医馆,去医馆……” ——盛玉英竟然扶着额头晕倒了。 果然一说报官盛玉英就要晕了,这戏码还真和前世相差无几,前世不过是马车差一点冲撞上,便听闻盛玉英受惊多日。 后来外面传闻,说太傅之女虞家大小姐横冲直撞差点撞死人。虞秋烟也未作任何解释,还只当是盛玉英体弱不禁吓。 可笑那时候虞秋烟根本没往宋成毓身上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