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启言将宋成毓的往事查清递与她,她只怕到死都不知道这二人的纠葛。 盛玉英虽是文令侯府上的,却不是文令侯所出,本是登郡乡绅秀才之女。与文令侯同族,牵亲带故。 传闻文令侯夫人见了盛玉英便怀念起自己那年幼去世的女儿,觉得其与已故的亡女十分相像,因这番机缘巧合,盛玉英被文令侯收养认作了侯府大小姐。 盛玉英初到京城,文令侯夫人便四处带着她参加宴席,至今已有许多年了,在京中很有些名气。 有名便有名在这病弱美娇娘,惯爱披白袍,捂胸口,宛如西子捧心头。 虽柔弱实际心气很高,惯来露面于人前都是一副傲然模样。 如果不是启言的缘故,虞秋烟万万也想不到盛玉英和宋成毓会有那么深的联系。 前世虞秋烟在食楼便遇到过盛玉英。 那时候她来去匆忙还不小心冲撞了盛府的马车,那一日后没过多久便听说盛玉英受了惊吓。 不止是虞府,就连宋成毓都还替她往文令侯处送了薄礼以示歉意。 当时,虞秋烟还当是巧合,可若说是巧合,今生另来了金饰坊,却也遇见了。 ——那可就不是巧合了。 盛玉英等丫鬟骂了半天,才拿着个帕子娇娇柔柔:“小蕊,退下吧,我们等上片刻就好。” 一身月白炮,罩得身姿玲珑,脸色虽苍白,唇上却抹了口脂,谁看了都要赞一句——好一个纤弱清瘦的娇娘子。 只是,她双唇微张,一声声咳着,仿佛下一刻就能吐出血来。 一个人高马大的丫鬟走上前边道:“小姐身子弱,禁不得风,要是受凉了可怎么办?凭什么要我们小姐等她一个小丫头。” 那丫鬟说着便整个人直直往满宵身边挤。 虞满宵本是站在杌子上,将手伸进箱子里扒拉首饰,她人本来就矮一截,手好不容易够着箱子,这一下被挤,胳膊磕到了箱子边角,整个人都不稳当,摇摇晃晃的。 满宵立即瘪了嘴。可她虽在家中骄横,如今却敢怒不敢言,下意识挥手,想去抓姐姐的斗篷摆。 连带着箱子都往一旁歪去,摇摇欲坠。 那箱子可是个大物件。 虞秋烟根本不及想太多,便已将手张开,手指压在了满宵脑后,带着她转了身,将小豆丁的脑袋护在怀中。 樟木箱子彻底被拐翻,连带着柜面上雕工精美的木架也倾斜了,大大小小的妆奁一个推着一个咕噜噜滚开。 虞秋烟矮下身子护着虞满宵,被砸了数下,眼见一整个货物架子”也晃晃悠悠的,她却无处可避。 几乎在瞬间便想起清晨那个梦里从背部扎入的钝痛感。 ——与灼火的木梁相比,一个货架罢了。 应当没有那么疼罢。 余光里,一道银光闪过。 这架子被外力劈动,霎时散开。 仿若瓷器一般。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架上的大珠小珠滚落到地面,金灿灿落了一地。 虞秋烟头上的帽子顺着斗篷全被满宵扯落到了地上。 ——好在背上没有传来任何疼痛。 虞满宵知道自己闯了祸,霎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抱着虞秋烟的腿控诉:“姐姐受伤了,你们害我姐姐受伤了。” 虞秋烟擦了擦虞满宵脸上的眼泪。 顿时,对这小丫头生不起一丝气。 “姐姐没事……” 上辈子她不喜欢虞满宵,今日她带着人出来也是别有用心,想着若是不巧躲不掉宋成毓,也能拿满宵当个幌子,找个由头避开宋成毓。 掌柜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气急败坏:“我的金饰,我的金饰……” 虞秋烟顺着掌柜的目光看向地面—— 满架子的首饰飞得到处都是。连木架都散了,些许木屑灰沾在裙面上。 金银晃眼,小小的首饰坊因这一变故,瞬间富丽堂皇了起来。 满宵抱得太紧,虞秋烟一抬脚踩到了珠串上,整个人往旁边歪—— 好在,斜侧里伸出一只手,贴上她的肩膀,将她扶稳当了。 虞秋烟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罩着墨色斗篷的男子,身姿修长——头上还带着斗笠,手提着一柄剑。 她正欲道谢,余光里却略过一抹猩红。 那人提剑的腕上蜿蜒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