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冷笑道:“早就料到赵家不是好东西,不过也是,就算他不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贱人已经拜堂过门,就算是我们闹到衙门去,这彩礼钱也追不回来了。”

“这怎么办?”霍大启愈发烦躁,猛吸一口烟,指着赵乐娟道:“难不成咱们家从此就要白养她一辈子?”

“那不可能。”刘氏瞧着赵乐娟姣好苗条的背影,嘴角抽动,说出的话让娟儿瞬间如坠寒窟。

刘氏道:“不如咱们把她卖了,好歹能换回点银子。”

赵乐娟瞬间瞪大眼睛,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双膝跪地扯着刘氏的衣角哀求:“爹,娘,娟儿求你们了,别把我卖出去,我是你们霍家的儿媳妇,我定会干活勤快,替霍山孝顺二老!”

她只顾着求情,一时间竟忘记不该在公婆面前提起“霍山”二字勾起伤心事,果然,刘氏听见她口中喊出儿子的名字,立刻暴怒起来,毫不留情地大手薅住娟儿乌顺的长发,生生把她拖到棺材前。

也不管危险与否,刘氏狠狠地把赵乐娟的头往棺材角上撞,怒骂道:“我呸你个贱人,居然还敢提我那被你克死的儿子,你也配,你这种倒霉催的赔钱货就该被阎王收走,你也配给我们俩养老孝顺,你就在这给我磕头,给我儿子赎罪!”

灵堂上尽是咚咚得响声,刘氏在暴怒中不知道磕了多少下,等她终于回神时,赵乐娟已经满脸是血,软倒在地,饶是怎么呼唤摇晃,再也没有一丝动静。

刘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嗷一声撒开手,跳开几步远,霍大启也满脸惊诧,手忙脚乱关上大门,颤抖着对地上的人道:“你别装死,起来!”

赵乐娟依然一动未动,再也未能醒过来。

霍大启和刘氏夫妇俩早没了嚣张气焰,颤抖着对上眼神,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深浓的惶恐。他们这是杀人,按照本朝律法,要被发配大牢的。

“怎...怎么办!”霍大启手抖得拿不稳烟枪,责怪道:“再过一会吊唁的人就来了,若是看见她这副样子,你我都要吃官司!”

刘氏素来强势,此刻吓得泪流满面,早没了主意,哭唧唧道:“我哪知道她这么娇弱,我就想让她给咱儿子磕头恕罪,这...这怎么就死了啊!”

霍大启迅速瞧了眼日头,知道不能再耽搁,他道:“先把她藏起来,等客人走了以后我们再趁夜黑把她扔井里,就说她为表忠贞,随咱儿子去了,反正就是她也没有娘家,没人会发现的。”

打定主意,他招呼刘氏,两人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朝后院而去,用被子随意盖住,又将门锁了,赶紧收拾心情出去迎接宾客,操持出殡。

唢呐混合着哭声响起,被被子差点捂死的赵乐娟手指微动,一把掀开脸上的被子,大口呼吸几口空气,这才缓过来。环视四周,看着古色古香的装潢,她迷茫地不知身处何方。

她还记得自己正走在去上班的路上,老板在城南新包了一个庄园,想要做成特色民宿,而她赵乐娟,身为酒店管理专业优秀的专业人士,被老板寄予厚望前来负责运营。

今天是她上班的第一天,可谁知竟然走在半路被一片飞来的铁板迎头砸中,两眼一黑失去意识,再醒来时,就是这了。

赵乐娟抬起手摸了摸额角,别说,还是很痛。就这么低头的功夫,她一眼瞧见自己身上的穿着,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全然明白了。

她穿越了,还是魂穿。

意识到这一点,脑海中一阵翻江倒海,脑袋如同被人从中劈开,硬是塞入许许多多不属于她的记忆,顺着画面,她窥见一位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可怜姑娘的一生,也看到她是如何在公婆的虐待中含恨而亡。

记忆接受完毕,赵乐娟不敢再细细品味自己穿越这件事,哗啦一下跳下床,打开柜子取出来个布口袋,随意裹了一件破棉袄,又顺手把桌上的糕点一股脑塞进去,布口袋往身上一甩,推开屋内的窗户,也不管外头是什么情况,一跃而下。

想什么想,赶紧跑啊!

一会儿这公婆二人回来可就要把她活活扔井里溺死了,再者说,就算是留她一条命,将来也定是要把她卖出去的,想想也知道买卖姑娘的能是什么肮脏地方,赵乐娟才不会去。

外头风雪更大,赵乐娟背着布口袋从霍家的后窗跳出来,冻得牙花子直打颤,哪怕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也挣扎着一步一个脚印在雪地蹒跚而行。

路过村口时,她挡着脸,坐在那里的村民没认出她来,还跟旁边的人聊得火热。

一个道:“唉,今天霍家的儿子出殡,可惜啊,还那么年轻。”

另一个道:“还不是怪他那个克死人的倒霉媳妇。”

赵乐娟匆匆而过,身上的破棉袄处处漏风,脚下的棉鞋也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