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Neo竟然一句话没有说,审讯员的任何行为收不到任何效果。Neo“吝啬”到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个表情都不愿给出。他就像石化了一般坐在椅子上。如果在上反拷问课的话,在场的教官肯定会很高心地给他全打A+。但是这是内部审讯,所以在场的人都很不高心.... “怎么办?”Gavin摘下了耳机。 “....”云杉沉默了一会之后,“别逼他了好吗?” “逼他?”Gavin冷笑,“你说我逼他?!” “你也知道,这孩子很不愿意提起那件事。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产生了很严重的梦魇。”云杉深吸了口气,“他才刚刚恢复,我们就不要....” “他是你侄子,你在乎他!那我呢?你想没想过我的感受,你真当Tony是孤儿啊!”Gavin指着云杉的鼻尖,“从国内到这里,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但是我告诉你,白云杉,如果这件事你想这么完了的话,我跟你没完!”说完之后摔门跑了出去。望着门口,白云杉瘫坐在椅子上,屏幕上Neo仍一脸沉寂。 ------------------------------------------------------------------------------ 将烟掐灭在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白云杉叹了口气,拿起了电话。 “David,准备得怎么样了?”白云杉的声音嘶哑,一夜无眠。 “嗯,好,帮我通知Gavin,九点准时开始。”挂断电话,白云杉走进了洗漱间。望着镜子里布满血丝的眼睛,白云杉知道自己这一晚是多么地矛盾。 想压下这件事其实也不难,凭自己在“废墟”的权力只要极力坚持,没有人会提出什么异议。把头浸入脸盆,白云杉似乎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个在二哥的书房里偏着头说不的孩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二哥的巴掌没有让他流下一滴泪,而他却在自己的怀里放声大哭,“他们说景暝是没有妈妈的孩子,景暝就像一根草!”也就在那一刻,自己决定带走Neo。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白云杉的思绪,随便洗了把脸,白云杉打开了门。 “你来了啊。”看着门口的同样满眼血丝的Gavin,白云杉先是一楞,随后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 还是原来的审讯室,Neo坐在椅子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往他的身上安装各种测试仪器。 “准备得怎么样了?”Gavin和白云杉坐在摆满各种仪器的审讯桌旁。 “长官,希望你慎重一点。这....”白云杉知道,这个医生就是自己曾经给Neo安排的那个心理医生,几个月前也就是他陪着Neo度过了那一段最难熬的日子。 “准备得怎么样了?”白云杉皱眉再次重复。 “马上就可以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回答了一句之后,继续调试仪器,直到全部就位,医生把护士们都叫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白云杉,Gavin和他自己。 两天前的审讯,在涉及到七个月前Tony死的详情的时候完全停止了下来,原本极度配合的白景暝竟然突然变得一言不发。 一天前,有些没辙的审讯队动用的测谎仪。机器终究是机器,它只能根据人的血压,脉搏及各项身体指标来判断当事人是否说谎,但是一旦提及Tony,Neo的各项指标都会让机器发出说谎的警告,即使他说的是事实。昨夜,Neo竟然主动提出今天的这种审讯方式:药物加心理暗示。 “长官,一切都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开始?”医生走到白云杉身边问道。 “嗯。”接到命令的医生转身拿起旁边盒子里的金属注射器走向Neo。 “你的代号叫什么?”医生的声音很轻,仿佛不是在审讯。 “雪狼。” “今年多少岁?” “15。” “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和白色。”问的问题似乎与这场审讯毫无关系,只是Neo的兴趣爱好之内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Neo变得有些恍惚,原本犀利的眼神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医生看了一下连接着的仪器,在得到白云杉的许可之后走近了Neo。 “你认识一个代号为雪豹的人吗?”终于问了一个稍微挨得上边的问题了。 “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