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后,净花香月的密室中,钦明、钱姜一脸严肃地盯着桌上的纸条。陈挽玉及跟她身后的韩拓走了进来,对他们俩说道:“温瑜我已安排翎生送她回丞相府了。不过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动静,净花香月楼里还是歌舞照跳,让那些世家子弟们照玩。” 钦明问道:“安成的亲卫还说了别的什么没有?” 陈挽玉答道:“他说他被人打昏了,醒来就发现王爷不见了,旁边的柱子上插着一根箭,上面绑这一字条。” 钱姜叹气道:“王爷出个恭都能被劫走,这得是武功多么高深的人才能做到啊。” 钦明担忧地看向陈挽玉:“太傅,你真要照这字条上的要求去做吗?” 陈挽玉认真道:“若我一人能换回安成王爷,已是三生有幸了。” 三更,城东、白雾山半腰处。 陈挽玉独自一人沿着山路拾级而上。月光皎皎,山路清清。每隔一段距离均有火把燃在路边,既是照亮前路,又是在指引方向。 韩拓心里超级不爽。他现在和太子,钱姜还有一干暗卫远远跟在陈挽玉身后埋伏着。他想不明白掳走安成王爷的人为什么会在字条上写着让陈挽玉深更半夜一个人到这破山上。而陈挽玉还就这么照着做了,并再三告诫他们不可轻举妄动。 韩拓被迫跟在太子的身边真是鬼冒火,这什么王爷被绑就被绑了嘛,乖乖送死不就行了,还非得让陈挽玉来救。若是身边没有这些碍事的人,他一定一个轻功过去,抱着陈挽玉就回将军府了。 韩拓的那张臭脸钦明怎么可能没瞧见,但他哪知道韩拓的鬼心思,心里只道他是担心太傅。那张字条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贼人掳走安成不为金不为银,单只要求陈挽玉半夜来这山上,到底是要干什么?他就不怕被大军围攻吗?另外,净花香月今夜可是有禁军护卫,他和安成身边均有暗卫暗中保护。这个高手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茅房里的安成弄走的?还没一个人发现? 钦明正想不通的时候,忽然瞧见陈挽玉沿路走进了一个山洞之中。他们小心跟上,看见陈挽玉穿过山洞,来到半山腰处的一处飞瀑寒潭边,潭边往上百阶有一石亭。 陈挽玉做个手势,示意钦明他们在此等候,自己走向了那处石亭。 石亭两侧种满了桂花树,此时正是绽放的季节。虽是深夜,但花香四溢。山风轻拂,云开月下,瀑布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很是清爽。 陈挽玉心中不由浮起了曾读到过的一句古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待她走近石亭,就听见安成王爷惊喜的喊声:“太傅,你真的来了!” 陈挽玉闻声而上,来到石亭,一眼便看见安成被捆在亭中石椅上,他面前石桌上还摆了几碟精致菜肴和一壶美酒。 陈挽玉上前替他松了绑。 安成感激道:“太傅,你来救我,我真是太开心,我本以为你不会来了。” 陈挽玉注视了安成片刻,走到亭子一角,望着亭外飞瀑道:“安成王爷,你不必如此。若是想邀我出来单独说话,送个帖子就行了。你不用弄什么被人绑走的戏码。若是被人当真了怎么办?” 安成笑嘻嘻道:“这不是有太傅在嘛。我知道,我这点小把戏一定瞒不过太傅,就看太傅愿不愿来赴我之约了。我也是临时起意,觉得这七夕月色不容错过,便整了这一出。说老实话,我自己绑在这儿的时候,还担心的很,生怕一会见到的是我王兄的那张臭脸了。” 陈挽玉好笑:“你还知道会惊动太子殿下啊。” 安成继续道:“我清楚得很,这种事太傅是不会隐瞒王兄的。他们跟着过来也好,就当做个见证。不然,太傅你以为我为什么选这个地方?” 陈换玉好奇:“为什么?” 安成骄傲道:“这瀑布水声那么大,王兄他们除非面对面跟我们坐在亭子里,否则根本听不见我们说什么。” 陈挽玉又笑:“王爷,你这不矛盾吗?又希望有人看见做见证,却又不想别人听见你说什么。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安成这时候却收起了他一贯的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样子,年轻俊美的脸上多出了他许久未有的真诚神色。他将桌上的美酒斟满两玉杯,深吸了一口气,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对陈挽玉的背影说道:“太傅,你可不可以,用天婚令,点了我?”
不见(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