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日沉沉。 陈挽玉领着郑老管家,身后跟着两位端着药碗的侍女,来到了韩拓和韩翎生居住的小院。 一进房,韩翎生便要跪下,被陈挽玉一把扶住,翎生自责道:“太傅,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韩拓。他现在浑身高热,躺床上一直说糊话。我,我实在没办法,只有请太傅来......” 陈挽玉扫了一眼房中,看见桌上有两个空碗,立刻问道:“你和韩拓可是喝了什么?” 郑老管家不安道:“是小的见拓护卫,翎护卫受了凉让膳房送来的姜汤。” 陈挽玉拿过碗闻了闻:“里面被加了东西。”她皱眉道:“应该是火灵库。” 郑老管家一听,脸色大变,连忙看问韩翎生:“你可有什么不适?” 韩翎生摸不着头脑:“我能有什么?” 陈挽玉道:“翎生,你应该没喝吧。桌布上的水渍都还未干。你是不是不小心打翻了一碗,然后把剩下的那碗给韩拓喝了。” 韩翎生点头。 陈挽玉回头对郑老管家严肃道:“膳房里凡是经手过韩拓和翎生姜汤的人,全部送出府。” “咚”地一声,陈堍玉和郑老管家身后的一位侍女便跪下了,顶着药碗不住磕头道:“太傅大人,管家大人,是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往翎护卫和拓护卫的姜汤里加了火灵库。是我猪油蒙了心妄想攀附他们。小女子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太傅不要赶我出府!小女子家中还有生病的老父老母,就指望小女在将军府里当差,求求太傅大发慈悲,不要赶我走。” 陈挽玉看也不看她一眼,拿过她项在头上的药碗,丢下一句话:“郑老管家,你好好审问。”便进入了韩拓所在的房间。 陈挽玉见他被棉被捂着,满头大汗,赶紧掀开被子,又对翎生喊道:“打水来!” 韩翎生端着水盆匆匆进入,陈挽玉已扶着韩拓把药给他灌了下去。紧接着韩拓难受地开始拼命往自己身上抓挠,皮肤上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黑血珠。陈挽玉紧箍着韩拓的双手让他不能抓挠,边对韩翎生道:“用水擦了。这些都是我用药逼出来的毒!” 韩翎生赶紧用布沾水替韩拓擦洗。韩拓仍无意识地挣扎,难受地喊道:“娘,娘!” “娘......你在哪儿......我好痛,好难受......娘!救救我,救救我......”韩拓脆弱地呼喊着,紧闭的眼角流下泪水。 在这一声声呼喊中,陈挽玉忽然放开韩拓的双手,俯身抱住了他的头,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好拓儿,不哭了,很快就没事了,很快就不痛了......” 随后,她轻轻哼唱起歌谣:“小羊羔,呜噜来,一身白雪白。小拓儿,骑马来,赛马永不败......” 在陈挽玉温柔的歌声中,韩拓渐渐不再挣扎,彻底沉睡下去。韩翎生也惊喜地发现韩拓身上的黑血珠也越冒越少,高兴道:“神女,你看是不是好了?” 陈挽玉将韩拓脑袋放回到枕头上,刚起身,韩拓就立刻抓住了她手,闭着眼睛念道:“娘……”陈挽玉叹了口气,示意韩翎生过来,然后飞快把他的手塞进韩拓爪子里,自己手抽出。 “翎生,今夜你就辛苦点看着韩拓吧。他毒素差不多清了,也没什么大碍了。我还得去郑管家处审问那名侍女。” 见韩拓已回归平静,翎生忙道:“神女放心,今夜我一定照顾好韩拓。” 等陈挽玉来到膳房时,郑老管家已罚了好几个侍女跪在地上。原来不止有那一名侍女下药,还有另外几个也往姜汤里投了火灵库。 郑老管家气得一人给了那几名侍女一下耳光,怒骂道:“伤风败俗的玩意些,竟想着给男人下药妄图攀附。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将军府还怎么做人!说我们府里尽是些下三滥的窑子姐,天天勾引男人吗?” 几名侍女哭个不停。看见陈挽玉来了更不住地哀求。陈挽玉见她们一个个哭得凄惨,便道:“有什么好哭的。你们都要回家了,不用再做端茶倒水伺候人的话。这不是好事吗?” 这话一出,郑老管家惊得张大了嘴。几名侍女也停下哭泣,难以置信地看向太傅。 陈挽玉干脆坐在了膳房的石阶上,对那几名女孩招手道:“来,都过来我旁边坐。” 侍女们不知道陈挽玉要干什么,但还是惴惴不安地走过去坐在了台阶下方。 陈挽玉见她们都来了,问侍女壹道:“给说说,刚刚都在哭什么啊?我只是让你们出府,又没说要打你们,骂你们?害怕什么呢?” 侍女壹低声道:“我们内心动了邪念,犯了大错。郑老管家说得对,这是见不得人的丑事。我们十分恐惧,也不知太傅如何处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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