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冻伤,严重一点甚至会截肢。 把船身绕完,若没活人了我就立马走,他正这样想着,刚游到船身的右后侧,便见到十米开外有一个人好似胸口微有起伏。 他迅速游去,这是一个女子,没穿外层的衣裙,只着贴身小袄和宽口长裤。 她仰面朝天,赤着脚,安安静静地随着江水飘荡,就像一头没有生气的浮木一样。 近了,他才发现她面色苍白,眼睛紧闭,但眼角似清泉般不断涌出泪水。 “你还好吗?”他问道。 蓦地,刘清苓睁开眼睛,眼珠朝向一旁,泪水之中模糊瞧见一个身影。 她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 “还......咳咳......”她急忙回应,可一出声,便发出剧烈咳嗽,强烈起伏的胸腔连带肢体一紧张,人体接着便失去平衡。 严秉真绕到她身后,揽住她的双腋,助她稳住身形。 其实,她刚才便听到了他的喊声,本想高声回应,可一张口不小心呛了水,肺部便剧烈不适,想来是这具身子高烧之后引发的肺部感染未全好,冷水灌入口鼻之后一刺激便引发旧症。 “你别哭,也别着急,会水吗?”他温声安抚她的情绪。 刘清苓摇头。 “那我带着你。” 话音刚落,周围的水流呈回旋状开始朝着轮船集聚,船即将完全沉没,开始产生涡流了。他们必须快速远离,否则也会被这涡流拉进水底! 他托着她的双腋朝反向游去,大概游了约四十米,手脚渐渐麻木,呼吸也开始沉重起来。 与旋涡对抗,还拖着人反仰泳,的确异常吃力,尤其是在体力渐渐不支的情况下。 “你...咳咳还好吗?”刘清苓问道。她察觉到他连续做了好几个蹬腿却仍在原地打转。 他道:“我....没力气了。” 刘清苓的心沉到了谷底,难道她终究要去阎王殿报道吗? 天空阴沉,雨滴渐渐落下来,拍打在脸上,混合着泪水流进嘴里。 静默三秒,她深呼了一口气后吐出,“带着我,我们两人都得死,所以你......别管我了。” 身后的严秉真怔愣住了,他感受到她因抽泣而轻轻抖动的肩膀,“不,你......” “还有——谢谢你。”她道。 她突然大力挣脱箍在她腋下的双手,严秉真猝不及防,手腕一下吃痛不得不松开之际—— “少爷!坚持住!我们来了!”小舟上一个汉子振臂高喊。 是严力和严正! “听到了吗?我们有救了!”严秉真激动道。 汉子的声音仿佛给他注入一针强心剂,严秉真不顾疼痛拽紧她的外衣,又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双手托腋朝着那两人游去。 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两汉子乘着小舟,卖力划桨驶向他们,一个肌肉虬扎外形粗犷,刀疤自大臂划到小臂,但却长得一脸憨厚。另一个体型稍微弱点,不苟言笑,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犀利。 神情均是焦头烂额。 两人一舟相向而行,终于相逢! 不苟言笑的汉子道:“严力,你快点划桨!”说罢,他扔掉木桨一手接过被严秉真托举上来的女子。 严力一身肌肉紧绷蓄力,加快速度增加划桨频率。 那女子也是个相机行事的人,见小舟上有多余的木浆,自个儿拿起来也开始用力划着。 “严正,我自己爬,你去划桨!”严秉真手脚并用翻身上船,也加入划桨的行列之中。 小舟上又增了两人,重量增加,吃水见涨,但四人死里求生意志顽强,齐心协力之下总算是渐渐远离了漩涡。 当小舟触及到木船那刻,甲板围观的人群一阵欢呼。 严力的身子一下瘫软躺下船底,双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天老爷咧总算得救了!少爷,你可不可以爱护一下自己,听说你下江去救人,我们人都吓傻了,要是你有个好歹,我们兄弟俩可怎么向老太爷交代呐......” 却听到哥哥严正一阵怒斥,“废什么话,赶紧上去找白酒、热水、炭火和棉被!” 严力往回瞥了一眼,严正正在脱下外衣裹住严秉真的身子,而那女子虽咳嗽着但不停地呵出热气揉搓他的手脚。 再看严秉真,已然晕了过去,他的手臂和小腿均有尖锐物体划破的伤痕,更为严重的是手指和脚趾已显出乌青色! 严力人虽憨乎乎的,一见此情也知情况危急,立即手脚并用爬起来,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