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的脸？认识你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你是何模样。若以后见不到了，我……还能有个念想。”说着，柠九伸手就要去摘那面具。

捉住她的手，甄明轩定定地看着她，很想告诉她自己是谁，但她说的不错，他身上有太多羁绊，做不到她说的那样。

而她也一样，没那个自由。

所以，她才要逃离？

抽回手，柠九嘴角扯出个惨笑：“也罢，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承蒙霍大侠这些日子的指点，我们江湖再会！”说着摇摇晃晃站起身，扭身就要走。

踩着厚厚的雪，柠九脚下一滑，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甄明轩长臂一伸扯住她，柠九软猫一样歪进他怀里醉得人事不省。将她打横抱起，甄明轩足尖轻点，纵身向家的方向跃去。

把柠九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甄明轩坐在床边望着她出神。

画儿站在一旁端着醒酒汤不敢吭声，心里琢磨：这俩人又怎么了？

青民两个抱肩守在外间，青众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被青民逮到，尴尬地笑了一下。

“青民、青众，进来！”甄明轩第一次叫这二人。

二人应声而入。

“我虽不知你二人来历，但我知道你二人的忠心。若你们真为她好，看好她，不要让她离开这里。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青民二人抬头看着甄明轩，眼里尽是“我不信你”。

“相信我！”不容置疑的口气。

青民冷冷道：“尽量，但不保证。”他见识了风清子对聂霏雪的狠毒，所以他并不相信甄明轩。

“所有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我定会给她一个交代！”甄明轩越过青民二人离开。

此后数日，甄明轩一直忙碌，没到竹园也没去高崖。

白天，柠九比往日沉默了许多。夜里高崖上，每天她都会等上一炷香的时间再练剑。

………………………………

甄明轩要出发了，柠九也去送行。

一一拜别众人，甄明轩唯独不与柠九说话。

柠九心有些失落，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口气，低头垂眼看着自己的鞋尖，心想：也好，如今时机也已成熟，互相远一些她反倒更容易放下。

柠烟有些受宠若惊，甄明轩跟她拜别却没跟柠九说话，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于是看向柠九的目光多了骄傲和鄙夷。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甄明轩和晴风、落雨三人骑在马上望着众人。

其实甄明轩希望柠九能像上次为自己送行一样，有款款笑意，但并没有。他明白过来，他的九儿最终的选择是放弃他。

没有来的胸口一紧，甄明轩眼底有水意涌出。马儿踢踏徘徊想要启程，他却始终勒紧了缰绳不肯走，一双红了眼眶的眸子倔强地盯着依旧垂头的柠九。

柠九看鞋尖看得眼睛发酸，抬手想要揉揉眼，却被一只大手握住。

“啊？你怎么回来了？”柠九看着面前这位红着眼眶的大帅哥有些蒙圈。

甄明轩终究没忍住，下马朝那个没心肝的柠九走了过去。不等她反应过来，拉起她的手下了台阶拐到门口石狮子侧面，挡住众人的目光。

“九儿，我知道你要走，但是你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甄明轩一脸焦急地看着她，眼里都是期盼。

瞪大了眼睛，柠九不知该怎么回答。

甄明轩把她拥进怀里紧紧抱住，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求你。”

轻叹一口气，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是柠九不相信！于是，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温馨，她把头往温暖里钻了钻，两手环上他的腰。隔着衣服，她依旧能够感受到他身上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让人觉得安心。

感觉到怀中人的放松和贴紧，甄明轩笑了：“你答应了！不准反悔！”下巴在她微凉带着桂花味道的头发上蹭了蹭。

半晌，甄明轩不舍地推开柠九，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俯身吻住那一抹艳红，好软。渐渐地，他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柠九呼吸不畅，才复又把她拥入怀中。

留下依旧恍惚的柠九，甄明轩翻身上马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