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过,桂花的香气更加浓郁。 碧绿高大的树上点缀着金黄色的小花,一簇一簇的,远远看去,像是一簇簇燃烧在绿色枝叶中的花火。 深秋一棵树木,染的满院清香。 金桂树下,站着一个月色衣衫的女子,青丝如瀑,纤腰秀颈。 她手里拿着一簇刚摘下来的桂花,凑在鼻间轻嗅,央视着一树花海,听见背后的开门声,讶异转身,清浅回眸。 皎洁的月光下,金黄色的花朵成了浅白色,她的侧影娉婷袅娜。 杨诚介看见自家师妹原本恬静的脸庞先是惊讶,怔愣片刻之后不过瞬间就变得生动起来。她的唇边缓缓漾起一个笑容,如濯濯出水的含苞芙蓉,温柔,极美。 蔷薇色的唇纹舒展,隐隐露出几颗贝齿。本就好看的杏眼如月弯弯,令人心神俱醉。 美人月下盈盈浅笑,映衬得旁边的桂树香气都黯淡了几分。 当活泼的师妹变得娴雅…… 杨诚介理智回笼,面色古怪,她见自己是不会这么笑的,那么笑的原因便是…… 杨诚介侧头看向自己身边的李靖远。 刚才还波澜不惊的这人此时也定定地注视着沈灵萱站立的方向。 这二人,似乎是旧相识。 李靖远怀疑自己花了眼。 金桂树下的女子,眉眼间与沈灵萱相似,但容貌比她更出众。鼻间是一阵阵的桂花香,晴朗夜空中一轮明月高挂在金桂树梢,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月宫中的天人下凡了。 下凡的天人莲步轻移,走到了台阶前,冲二人浅笑福礼:“师兄。”又对他道:“将军,好久不见。” 浅浅一句话,李靖远如梦初醒。 她走的近了,李靖远才看清,她身上的衣衫不是月色,而是浅粉色。 她比四年前高了许多,脸上也褪去了稚气,圆圆的苹果脸变成线条流畅的鹅蛋脸,五官出落得越发好看,如一支清雅的玉兰,悄然绽放于尘世之间。 ——时隔四年,在金城秋日盛开的桂花树下,李靖远见到了一身浅粉色衣衫的沈灵萱。 “咳!”杨诚介清了清嗓子。 李二思绪回笼,冲她点头,“沈小姐。” 看着这二人眼神难舍难分的样子,杨诚介心中莫名有种身为长兄的酸溜溜的感觉。 刚才他看李二还有种惺惺相惜之感,现在却觉得他哪哪都不顺眼,但目前这情形,他也只能压下心头的不适,问他俩:“你们认识?” 语气还是不自觉地沉下来。 “认识,数年前我曾在燕勒城,在沈将军麾下效力许久。” 李二点头承认,只是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的黑脸。 虽然这么说,他的眼睛还是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会,确定她真的是沈灵萱才收回视线。 她比四年前变化不小。 杨诚介看向沈灵萱,征求她的意见。 沈灵萱认同他的说法,亦是点点头。 杨诚介压下心头的疑惑与不适,不再追问,亲自送李二出府。 杨诚介送完李二,回来便径直杀向了风荷苑。 沈灵萱料到了师兄会回来盘问,便提前在会客厅等他,还讨好地摆好了茶。 杨诚介久违地拿出了师兄的气势,一一盘问。 “他真在燕勒城待了许久?” 沈灵萱也没想到能在金城遇到陶玄曜,可在师兄面前就是莫名其妙有些心虚,她一心虚气势便有些弱,没了往日的放肆,乖乖点头。 “是。” “沈将军知道他吗?” “他是我父亲的侍卫,那会他叫陶玄曜。” 杨诚介拧眉:“你知道李靖远就是陶玄曜?” 乖乖,若是真的知道,那他这个师兄情何以堪! 沈灵萱摇头似拨浪鼓:“不知道不知道。”她偷觑杨诚介的脸色,“今日之前,我只知道定北侯在和西戎打仗,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他就是定北侯的儿子。” 李靖远,应该就是他的真实名字吧。 杨诚介暂时相信了她的说辞,“你今日去找我做什么?” 沈灵萱老实回答:“我已在金城呆了许久,想跟师兄辞行回燕勒城。” 杨诚介松了口气,点点头,表示她通过了盘问。 “好了,去休息吧。” 沈灵萱福了一礼,起身回房。 她刚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