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身常服,头上还簪着几支白玉,却是又放下心来。 “你们这处,人虽蛮了些,吃食倒是不错。” 蛮? 闻言,孟归宁怒极反笑,看着他们,却是道,“却不知几位远道而来的蛮夷之人,有何资格讽我諭阳礼教?” “你……!” 那人猛的起身,指着她的鼻子本要脱口大骂,却只觉颈上一凉,便见孟归宁不知各处掏出了一把匕首,如今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在下岓南军孟归宁,问各位安。” 此话一出,莫说是被她架着的那位,便是另外两位,也是瑟瑟,不敢动弹。 他们也只敢嘴上逞逞威风,碰上她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倒还真有几分惧意。 “说吧,”孟归宁找了一处坐下,开口道,“有何事找我?” “孟少卿。”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孟归宁并不抬眼,只是道,“我以为,你还要再躲会儿。” “怎会?”那人走出,看着她,作揖,“在下慕名已久,如今得见一面,如何也不该躲在暗处。” “呵,”孟归宁抬眼,这才看见他的模样,但也算得谦谦君子的模样,但谁知晓,里头究竟是什么样子?想着,孟归宁移开视线,“慕的什么名?你们縉安军队大半折在我手中的名吗?” 那人面色不改,只是起身,“孟少卿说笑了。” “我从不与人说笑,”孟归宁神色泛着冷意,弯了弯唇,“我并无心思与你们周旋,还是干脆些,莫要耽误我的时间。” “那就烦请孟少卿入内一叙。” 看了他一眼,孟归宁不再开口,径直走过。 入了内室,孟归宁便找了一处坐下,看着那人进来。 “可能说了?” “呵,”那人笑着,在她不远处寻了一处坐下,“我听闻,諭阳近几日,可不太平。” 孟归宁抬眼,开口嘲道,“有你们这些人在的地方,何处能太平?” “天下之乱,多祸百姓,”他道,“这风波,也不过是忌惮。” 忌惮? 倒真是她的,荣幸。 “我本有许多话,欲道于你,”他轻声开口,“可如今,还是待下次罢。” 什么毛病。 看着他那副模样,孟归宁只觉做作。 “在下……” “我不关心你姓甚名谁,”孟归宁起身,打断他的话,“你们縉安人,在浪费他人时间上,倒似是天生的擅长。” —— 离了那处,孟归宁便是回了府上,草草交代了几句,便骑上马出了城。 孟归宁来不及考虑自己的贸然离开在渭京掀起了怎样的一阵风波,亦不知朝堂之上如何争吵,只是匆忙地赶路,才堪堪赶在二十日寅时更早些看到了萧既的营帐。 渊衡的天比渭京还要冷的多,此时雾色溟濛,已飘起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落下,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 她在离营帐不远处翻身下马,走近些,却被人拦下。 孟归宁看着拦着她的两名士兵,神色不明,不久便有人从帐内出来,几人悄声说了几句,便将她放了进去。 孟归宁提步往里走去,看着帐外盯着她神色警惕的人,不由得停下脚步。 “如今我已按殿下所求孤身前来,还望殿下信守承诺,将解药交出。”孟归宁立于帐外,高声道。 “哟,这不是孟少卿吗?”萧既从另一个帐中走出,语调上扬,吊儿郎当地开口,“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做客了?” “萧将军不必做戏,你应当知晓我为何来这,更知晓我说的是谁。”孟归宁冷冷开口,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萧既脸色微微一变,握了握手中的长枪,“孟少卿这是求人的态度?” “求?”孟归宁似是听了个笑话,看向他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好笑,“我这是威胁。” “七殿下知晓,你亦知晓,当真与我对上是个什么下场,即便你们杀了我,自会有人让你们回不了临衡,贵国的陛下尚且不敢对我如此,萧将军行事可得思量思量。” “别忘了,你如今顶着的,是护送使臣的名头,如今站着的,是我諭阳的王土。” “如今是你身陷敌营不可逃脱,你倒是不怕死,还敢说出这种话。”萧既皱了皱眉,冷声道。 “萧将军大可试试,看我是不怕死,还是有底气。” “那便试试。” 萧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