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归宁直起身,眉眼却是微垂,恭声道,“谢陛下。” “如何了?”宣承帝看着她,淡淡开口。 “尚书府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李氏族人皆已下了狱,其余人,便关在了府里头。” “如此,可能平了你的怨气?”看着孟归宁垂眼恭敬的模样,宣承帝却是笑道。 “微臣未曾有过怨气,”她道,“天下不平之事绝不止这桩桩件件,若真是如此,微臣恐怕怨不过来。” “你自然明白,”宣承帝笑了笑,倒似是无视了一旁的那些人,“可你仍是不平,不是吗?” “是。” “你此言,倒似是说朕这君主当的不称职了,”顿了顿,宣承帝看着孟归宁,面上没了笑意,“这可是大不敬,你不怕朕杀了你?” “若陛下是那般昏庸之人,微臣,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孟归宁抬眼,视线停留在龙袍上的暗纹上,“为臣者,忠君爱国,必得有利于民,若是做不到,那他,死不足惜。” “还是上了战场变了些,”宣承帝看着她,半晌道,“若是再几年前,你行事,怕并不如此。” “你应当知晓,擅自杀死朝廷官员是何种罪名。” “微臣知晓,”孟归宁闭了闭眼,半晌,却是道,“便是重来一次,他也不会有第二种下场。” 旁边的那些个朝臣自听到李氏一族下了狱便已然错愕不已,如今又听这二人在这不知打什么哑谜,便更是云里雾里。 “诸位爱卿,”见他们面露不解,宣承帝这才看向一旁那些个朝臣,“李氏子李呈暨昨日为人所杀,如今……该是在回京的路上了。” 此话一出,便是一片哗然。 李呈暨其人,文采有些,虽在这人才济济的渭京城算不得什么,可他武功却也不错,先时在陛下亲卫里头,后来不知为了什么换到苏炤桁手底下,又因着李氏的名头,这人在京城,倒还真有些声名。 “诸位认为,若将此人捉住,该如何处置?” 如今能站在这上头的哪个不是人精,只一瞬,便知晓此人是谁了。 那李纪的笏板举了几次到底没举起来,其他人却又跳出来了。 “陛下。” 孟归宁听见这道声音,无需回头,便知晓此人是谁了。 鉴中省知鉴使——宋荀。 又是宋家人,孟归宁心中暗道,一家子豺狼虎豹。 “刺杀朝廷命官乃是大罪,此人如此行事,便是不将陛下您放在眼里,不将我諭阳律法放在眼里,理当严惩。” “依宋卿之意,朕该如何。”看着下手之人,宣承帝却是道。 “臣……” “陛下。” 若说方才那道声音是了然,这道声音,倒真是令孟归宁有些意外了。 这位右相大人,可从不曾打断他人言语。 “陛下,”魏悯上前几步,躬身道,“前因后果臣等还未曾了解,恐,难下断言。” “无妨。”宣承帝却是笑了笑,却不知为何不愿再多问,只是道,“那便先如此吧,魏卿与我一同。” “退朝罢。” “臣等,恭送陛下。” 孟归宁看着那道身影,却实在是想不通他此举何意,便不再想,只与他们一同俯身行礼。 “縉安使臣如今在景阳门,”宣承帝转身,道,“辞晏,你去一趟。” “微臣,遵旨。” —— 景阳门却并非城门,乃是宫城东南面的一处,乃是专门接待他国来使之处。 如今那处,该是只有縉安使臣在。 到了地方,孟归宁看了看那牌匾上的“舍”字,凝了凝神。 此处本该有个名头,可□□设立时却将司执府呈上去的名号皆是舍了,只取这一“舍”字,有居所之意。 倒也算明了。 外头有人把守着,孟归宁上前,取下腰间的腰牌,那处守兵接过瞧了一眼,便是开了门,行礼道: “孟大人。” 孟归宁接过腰牌,道了句谢,便是朝里头去。 这处地方却不小,孟归宁绕了几绕,便是瞧见远处有几道人影。 过的倒是悠闲。 孟归宁心中冷笑,走上前去。 “诸位,”她道,“此处招待,可有不妥?” 那几人闻是女声本一惊,抬眼看了看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