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聆听课业的学生。 身边人这么不上心,陈泊闻简直要叹气,他的视线扫过那只完好无损的纸袋,状作不经意:“没胃口?” 只有没胃口的人才会在九点钟的清晨对金滢滢的蟹粉汤包无动于衷。 “不是。” 覃真闻言摇头,她似乎有些抱歉,“我其实已经吃过了。” 非常好。 陈泊闻深吸一口气,勾勾唇,踩下油门,车子流畅驶过数字倒数的红绿灯路口。 事已至此,两人再无话可说。 空档内的工作不多,KW效率很高,陈泊闻花掉三个小时便完成了与综艺pd的沟通。推开会议室的门,他漫无目的地在二十三层来回走。一路这么弯弯绕绕,就这么来到覃真的工位旁。 时间已过十二点,她还在与投资商纠缠,眉目和善,言辞恳切,企图为他谋取一份好事业。 陈泊闻心头突然闪过异样感觉。 他有领会的天赋,是对情绪非常敏感的演员,但有感悟,随即便能察觉异样后代表的一切。 这感觉其实存在已久,最早最早,要追溯到多年前初见的那双懵懂、生涩、胆怯、如幼鹿般的眼睛。 陈泊闻很少躲避一些事情,职业使然,诱惑颇多。万种花丛里,他心如明镜,故而总洋洋洒洒,坦然打马而过。 可当再次望见覃真那双眼睛,他胸腔里竟涌出一点无措。 覃真不懂他的纠结,举着手机冲陈泊闻点头,随即就要与之擦肩而过。 “傍晚有时间的话——” 陈泊闻及时扯住她的手腕,半秒后松开,低头开口:“我们谈谈。” - 傍晚五点,覃真结束洽谈工作,安静靠在副驾驶上,等陈泊闻吩咐。 她清楚那场不愉快必定要有个结果,但如今坐在这里,脑海里倒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自己看似处在经纪人的位置,但事实上是被操控,没有决定权,配合陈泊闻是工作的必修课。 这谈话根本没意义,反正他讲什么,她都会点头,都会说好的。 而一位当事人则没有这样的觉悟。他没有发动雷克萨斯的欲/望,一心想要探究许多。 “关于上次的事情,我先说抱歉。” 陈泊闻率先开口,他象征性摁下两侧车窗,漏出一点缝隙,“嘲讽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希望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你都可以少受委屈。” 他讲得直接,覃真没做好准备,只得在错愕里慢吞吞点头。 陈泊闻接着补充:“我们朝夕相处,不单是紧密联系的工作伙伴,更是交往切深的朋友,所以如果下次有类似事情发生,我希望你能干脆利落地处理问题,不再顾忌什么东西。” 话音落地,被人点名的覃真愣在那里,她顿住摩挲屏幕的动作,沉默抬起眼皮,对上陈泊闻的视线。 覃真名字里有个真字,却从来没人允许她随心行动。长年累月的忍让、退步,促使她沉稳的性格变质成软弱,偶尔显现的棱角也被锋利石头磨破。 她受过长辈的冷眼,吃过挺直腰板的苦头,至今还恶人被欺侮,不得不弯腰佝偻。她以为人生如此,这辈子都要蜷缩着度过,未料到有天能在陈泊闻这里,被一字一句,教授随心。 覃真的面容很淡,胸腔却有万顷波澜。陈泊闻蹙眉望着她的眼睛,静默再三,终究丧失耐心:“覃真,我说的你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他不满她的表现,心想促膝长谈时当事人多少要给些反应,这样才公平:“哪怕不同意我的观点,你到底要说上两句。” 可覃真还是没有言语,她抿唇听他讲话,神情不定,好像无所适从的局外人。 “说话。” 陈泊闻渐渐开始不怎么开心:“你再不说话,我真的要生气。” 他言过其实,心跳却越来越快,陈泊闻不确定究竟是因为紧张还是愤懑,只得再次做起纸老虎:“快点讲话,再不讲话——” 他拉长音调,长眉挑起,像班级倒数第一的差生吓唬情窦初开的少女:“我就亲你。” 这威胁实在拙劣,他洁身自好多年,也决意不会这样做。覃真被成功逗笑,她扔下长期背负的顾忌,唇角挑起,眉眼弯弯。 车厢氛围徒然升温。 陈泊闻却没如常展开笑颜。 他神色清淡地看着覃真,姿态平静,仿佛没有被她的欢愉感染。 覃真也察觉到面前人的奇怪,她飞速收敛了笑意,企图让自己冷却下来。 她自以为自己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