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 张月亮使完坏尽快回到餐厅,就看刘大娘正在找她,见到被雨水淋湿的张月亮,满脸怀疑。 “厕所。”张月亮镇定回答,“雨可真大。” 因为没有成熟的排水系统,考虑到滋生细菌和气味问题,厕所设置得离住处、尤其是离厨房较远。 “别乱跑。”刘大娘一改先前慈祥模样,阴沉着脸吩咐,“下雨天不安全。” “知道了。”张月亮乖乖应下,心里却在揣测这不安全指的是什么,她冲洗盘子的手不停,将餐盘摞成叠,忽地远远听到一声恶狠狠的叫骂。 受到惊吓的张月亮不自觉手抖,塑料餐盘摔在水泥地上发出哐一声巨响,却被雨声淹没。 “我去看看。”刘大娘没在意张月亮的失态,匆匆放下抹布往外走。 张月亮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她不确定自己的尝试是否能起效,她安静把卫生工作收尾,就看刘大娘走回来。 “收拾好了,大娘。”张月亮长了张讨喜的圆脸,又因为总是脸上带笑,更是无害。 “雨太大,把小王的烟给淹了。”刘大娘有些幸灾乐祸,“他天天烟不离手,现在没得抽,可要难受了。” 张月亮只是应了声示意自己知道这件事,没有过多发表言论。 王光喜烟瘾极大,一天两包烟,这种重度烟瘾者一旦断了烟整个人就会像遭到电击的老鼠那样焦躁不安。 “小张,上午给你的打火机还在吗?” 还不容张月亮反应,王光喜便走了进来,语速极快,整个人都在勉强压抑怒火。 “在。”张月亮老实从灶台旁边拿出上午借走的打火机,“给。” “小王,你的烟都被打湿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戒了吧!”刘大娘素来跟谁都没有界限感,开口劝王光喜不要吸烟。 “他/妈的,没开封的烟没湿,主要是打火机进水用不了。”王光喜用那个仅有的幸存打火机点燃自己的烟,深吸一口,焦躁与怒火瞬间熄灭了大半。 刘大娘与张月亮则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 “这雨不知还得下多久,他们都不好这口,没人有打火机。”王光喜眉毛拧成一团疙瘩,听着雨声便烦躁。 “能不能让孙哥帮忙带进来?”张月亮出声提醒,今天一大早天刚亮,孙刚就出去运送这周的物资了。 “联系不上他。”王光喜摇头,未经伪装的犀利目光扫过张月亮与刘大娘,摩挲着手里仅存的打火机,又忍不住骂出声。 张月亮眼尖,看得出打火机中的只剩薄薄一层石油液化气。 “我先回去休息。”张月亮主动打断两人交谈,“我淋雨受凉,肚子疼。” “快去吧。”王光喜无心搭理张月亮,看她离开就同刘大娘商议道,“我要出去,你照顾好这边。” “你早晚要被你这嗜好给坑沟里。”刘大娘语气忿忿,“这么大雨你往哪儿去?” “这边没抽烟的,我去那边儿借个火。” “你好歹得等雨停。” “等雨停我去趟,正好把材料也送过去。” “就不能等孙刚回来?”刘大娘很不愿王光喜离开。 “这么大雨,能出什么乱子?来回顶多两个小时。”王光喜不肯让步,“你烧火做饭不得点火?” 刘大娘点头:“是,今天下雨乱糟糟,我都不晓得那几盒洋火收拾哪儿去了。” 王光喜听这话眯了眯眼,心中有些不对劲一闪而过,他没能抓住。 张月亮在门外偷听着两人的对话,瓢泼大雨掩盖了她的脚步声,也令她的偷听计划不甚顺利。 担心自己被发现偷听,基本确定王光喜下午会离开后,张月亮便离开了门口,回到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暂时放松的张月亮,忽然感到无比疲劳,像被压迫到极点的弹簧失去了弹性,只能自己慢慢尝试拉伸回去。 雨声断断续续,张月亮独自在阴暗中闭目养神。 也许这次什么都不会得到,也许会暴露自我遭遇危险,但打定主意不能打持久战的张月亮别无他选,必须冒险。 下午三点,终于降水暂停,但天空依旧是铅灰色。 张月亮装作无所事事走出房门,注意到王光喜已经离开。通常这个时间点,刘大娘便开始准备晚饭了,张月亮今天无需工作,勤劳的她去厨房帮忙也是惯例。 “你好些了?”刘大娘对张月亮十分关切。 “还是不舒服。”张月亮故作苦恼,“可能是淋雨的缘故。”
法外小白张月亮(1 / 3)